做一個批評家很容易,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隻要想挑毛病,總能挑出毛病來。
但想要做一個實乾家就沒那麼容易了。
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,李明紳不僅沒有枯坐等死,反而將計就計打出了一套行雲流水的精妙操作,此等膽識氣魄,讓王雲霄著實佩服。
佩服歸佩服,但在這件事背後所隱藏的那一抹暗潮,還是讓王雲霄心生警覺。
扶桑人怎麼這麼快就聞著味找上門來了?
這是什麼時代?這是一個交通基本靠走,通訊基本靠吼的時代。上周本地發生的新聞,你今天在報紙上都未必能看得到。
農掌櫃那邊得到第一手消息,還在發電報向海外革命黨總部請示,到現在都沒得到回複。
扶桑人是長了順風耳千裡眼嗎?動作這麼迅速?
對於李明紳所說的,自己的學生裡麵出了叛徒,王雲霄相信,但並不完全認可。
這事怎麼說呢……基本上相當於你頭天晚上在酒吧裡偶遇一位長腿美女,一夜風流過後第二天早上你就看見她趴在馬桶邊乾嘔,中午去了趟醫院,晚上就接回來一對黑白龍鳳胎。
流程上沒問題,但時間太快了。
隻要是涉及到時間方麵的問題,就很容易讓王雲霄聯想到一些不妙的東西。
沒辦法,各路妖魔邪祟已經品鑒得夠多了,完全是應激反應。
當天晚上王雲霄就把韓斌和顏予安抓過來開會,講出了自己的顧慮。
“這事確實不對。”
聽完王雲霄的講述,顏予安當即便表示讚同:“發報回老家要求增援吧,或者等程鋒回來。”
發報……哪還有什麼增援,能乾活的人都在這裡,等增援過來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。
至於程雪菲她哥程鋒,他是秘書局下屬部門的,具體做什麼工作沒人知道。甚至就連他這個人現在在哪兒,王雲霄都不知道。
不得不說人家這保密工作做的是真特麼到位。
隻能通過通訊器發送信息進行聯絡。
“要不……把那個扶桑人抓過來問問?”
韓斌小聲嘀咕道。
王雲霄和顏予安一起凝視他。
“你們這麼看我乾什麼,我沒有彆的意思。”
韓斌攤手道:“局裡領導說除非必要,儘量不使用武力解決問題,但現在這種情況我認為是有必要的。”
“你就是想動手吧?”
“彆瞎說!談工作的時候,不要帶入個人偏見和情緒!”
三人默默對視半晌。
顏予安咳嗽一聲說道:“不要胡鬨,現在這邊剛打完仗,洋人很敏感。一旦對他們動手,咱們是不會怎麼樣,但過後遭殃的還是本地無辜百姓。”
“我沒說要動手,而且退一步說,扶桑人哪能算洋人啊?”
韓斌嗬嗬笑道:“按咱們那邊的規矩,臉上沒刺青的扶桑人,可是不算人的。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。”
王雲霄趕緊打斷他:“根據我的判斷,扶桑在這個時代對咱們的威脅其實是最大的。歐洲列強的利益重心就不在遠東這邊,勞師遠征成本太高。在彆的地方采取的殖民地政策,在咱們這兒也不管用,就算打仗打贏了,也留不下來。”
“隻有扶桑,現在通過維新變法已經完成了現代化工業化,正急需土地和人力資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