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文龍得知紅桃山有難,便親率鳳凰山精銳前往救援。
紅桃山距離鳳凰山也有平日裡兩日路程,狄雷回來報信,雖是快馬加鞭,未曾歇息片刻,卻也耽誤了近一日的時辰。這一日也不知高青鸞、楊繼周他們能否頂住十數於己的金兵。
想到這,陸文龍心急如焚,他猛打麒麟駒,一騎絕塵,單人獨騎在前麵領路,關鈴、狄雷等人領兵也是緊緊地跟在後麵。
鳳凰山的人馬星夜兼程,陸文龍更是一馬當先,次日黃昏便已到了紅桃山的地盤。
陸文龍本以為可聽到喊殺之聲,孰料並無什麼動靜,遠遠看去,隻見金軍紮營於山下,將紅桃山團團包圍。再看山門之處隱約有硝煙彌漫,似乎戰事剛剛停歇不久。
陸文龍正欲在靠近些看個究竟,突見不遠處有一哨人馬悄悄向這邊而來,待走近才看清楚,原來是朱武和樊成的人馬。
“道長!樊兄!”陸文龍見到他們二人安然無恙,心中大喜。
“文龍,是文龍!”朱武和樊成看到陸文龍,更是歡喜。
到了近處,三人下馬,陸文龍握住二人的手,道:“能見道長和樊兄平安,文龍甚是欣慰。”
朱武和樊成齊道:“文龍來的很是及時,晚了紅桃山怕是難保了。”
陸文龍看了看遠處的金營,眼中掠過一絲冷峻,言道:“外敵再強,也斷不可讓其侵我國土,傷我手足!”
朱武和樊成聞言為之一振,仿佛看到擊敗敵軍的希望。
原來朱武和狄雷、樊成三人來到紅桃山後,按照諸葛小星的奇襲之計,與高青鸞的人馬前後呼應,趁金軍立足未穩,成功襲擊了金軍的糧草輜重,打了完顏壽一個措手不及。
完顏壽無奈之下,隻好暫緩了攻取紅桃山的計劃。
可完顏壽身為堂堂大金國的五虎大將之一,統兵的本領自然了得。雖然出師不利,卻沒有亂了方寸。他打探到九龍山的人馬正在接近,便來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設計伏擊了楊繼周、董耀宗和王彪。結果大獲全勝,不僅擊傷了董耀宗和王彪,還令九龍山人馬損失慘重。要不是楊繼周勇猛,率領殘兵敗將殺出一條血路,再加之高青鸞派高遠、高達前來接應,隻怕九龍山人馬有全軍覆滅的危險。
而對於完顏壽的金兵來說,更重要的是他們成功截獲了九龍山的糧草,雖然這些糧草對數萬大軍來說並不算多,可也夠解燃眉之急了,隻要他迅速攻下紅桃山,便可利用山上的糧草輜重繼續戰鬥了。
這兩日,完顏壽率兵猛攻紅桃山,幾乎不給高青鸞喘息之機。好在紅桃山地勢險要,易守難攻,而高青鸞率部死命抵擋,再加之朱武、狄雷、樊成率領鳳凰山的人馬不斷襲擾,使得完顏壽無法專注於攻打紅桃山,隻得分兵對付鳳凰山的人馬。
儘管如此,麵對著金兵山呼海嘯般的進攻,紅桃山已然朝不保夕。
而這邊朱武、狄雷和樊成也很焦急,金兵勢大,兵力懸殊,他們隻能襲擾無法力敵,若拖久了時日,紅桃山必破。
於是三人才決定讓狄雷快馬回鳳凰山搬兵,朱武和樊成留下,繼續與金兵周旋。鳳凰山的人馬雖然戰鬥力彪悍,可畢竟隻有一千輕騎,麵對近十倍兵力金軍的圍追堵截,也損失不小,甚至有幾次險些被圍殲。幸好有朱武的神機妙算和樊成的勇猛,才得以保全。可連續的激戰,將士們已顯得力不從心。
陸文龍看了看朱武和樊成,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兵士們,清點了一下,連同受傷的兵士差不多還剩下六百餘人,有少半的將士陣亡,都是追隨自己的好兄弟,陸文龍一時很是心痛。從他們身上的傷痕和臉上疲憊的神情,可以想見戰事的激烈程度。
山下尚且如此,那紅桃山上的戰局之慘烈可想而知。
此時,關鈴、狄雷、烏天鼎、寇嗣寶等人也已領兵趕到。他們是和陸文龍一起下得鳳凰山,他們和陸文龍的心情也是一樣的焦急,可是他們的坐騎和陸文龍胯下的麒麟駒的腳程遜色許多,這才被落在了後麵。
見眾人到齊,朱武說道:“金軍連日攻山,也是傷亡不小,自今日晌午便停了下來,應該是在為總攻蓄勢。”
陸文龍問道:“道長可知山上情勢?”
朱武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軍雖奮力激戰,卻始終無法與高寨主彙合,曾屢次遣人往山上送信,皆沒有成功,今觀山上抵抗已陷入苦戰,山門之處險些失守,想來是守山防禦之器物已所剩不多了。”
陸文龍此時眉頭緊鎖。
朱武說道:“若是金軍全力攻山,隻怕紅桃山旦夕必破。”
聞聽此言,眾人大驚,個個焦急萬分。
陸文龍也不耽擱,忙把諸葛小星欲用火攻之計告知了朱武。
朱武聽了不住的點頭:“此計甚妙!隻是金軍圍山密不透風,想要衝過敵營,上得紅桃山,談何容易!”
陸文龍道:“如今事不宜遲,我等隻有依計行事。”
朱武道:“那完顏壽乃是金國五虎大將之一,本事十分了得。”
完顏壽是陸文龍、曹寧結義的大哥,他的本事,陸文龍比誰都清楚,這也是他替高青鸞和紅桃山上眾將士擔心的原因。
“道長放心,一切有我!”陸文龍正色說道,語氣平靜而堅定。
以朱武的謀略,自然猜到陸文龍會親自領兵衝陣上山,雖然他也擔心,可如果陸文龍不行,那換了彆人更是白搭。
旋即,陸文龍對眾人道:“道長,諸位兄長,你等速兵分數路,伏於不同方向,我自引飛龍衛衝上山去。”
雖然這是原定計劃,可誰也沒有想到這邊的戰局如此緊張,他們到了一刻也不得歇,便要立即投入戰鬥。而陸文龍此去可謂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眾人也都不太希望他冒這個險。
陸文龍看出大家的意思,說道:“文龍知曉諸位的擔心,可如今形勢危急,金軍一旦攻山,後果不堪設想。我提精騎速攻,敵軍必防衛不急,可保無虞!”
眾人知道陸文龍這麼說是為了大家寬心,可他們也知道除此之外,再無更好的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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