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明鬆背對著白翠微。
白翠微看不到秦明鬆的神色,對於他說原配的位置始終是宋繡的,心裡止不住難過,但是又聽到秦明鬆為了自己反抗過,隻是抵不過父母之命,又心疼不已。
明明他們互吐衷腸。
隻差提親一步,偏生他回趟家就多了個妻子,白翠微不甘心。
而宋繡確實是被秦明鬆的和離嚇到了。
這時候,白翠微的婢女趕了過來,擋在了白翠微麵前。
秦明鬆僅是回首深深地望了白翠微一眼,沒有留下隻字片語,隻是那一眼飽含悲傷又無奈,還有一股斬斷情緣牽絆的決心。
轉身秦明鬆拽上宋繡的手腕離開。
宋繡還要說什麼,被秦明鬆冷漠又淩厲的眼神一看,頓時不敢吱聲了。
暗處看著的探子遺憾了。
這秦明鬆對人心掌控有點門道,一下子就拿捏住了宋繡,還有那白家小姐居然也沒有鬨騰,等回報給公子的時候要如何寫呢?
反正是沒有達到預期。
那名探子示意車夫先駕著空車離開。
所以等宋繡和秦明鬆走過來,卻看到空蕩蕩的石板道上,不見宋繡所說的馬車。
宋繡愣住,“車呢?”
“怕是走了。這裡離租住的地方不算遠,在天黑之前能走回去。”
秦明鬆率先走在前頭。
宋繡連忙跟上他,“夫君?我剛才……剛才我沒想過要和離。”
“繡兒剛才的樣子讓我很陌生,完全沒有你往日的溫順柔弱,就好比以前你都是在我麵前做戲一樣,這讓我不知道以前你說的話,有幾句是真的,幾句是假的。還是你當初嫁入我秦家彆有目的?”
秦明鬆站住,忽然回頭,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宋繡。
“沒有!”
宋繡心頭一驚。
這個反應讓秦明鬆更加懷疑。
關於姐妹倆的來曆,秦明鬆曾經懷疑過的,可是父親說日後自然會告訴他。
宋繡低頭避開他的目光,再抬頭就是眼淚汪汪,“夫君難道不該解釋下那女子嗎?”
有何目的?
自然是為了脫罪而嫁人。
然而這事兒不能提。
宋繡驚慌之餘還是有幾分急智,立馬提起剛才秦明鬆和女子私會。
秦明鬆沉默,回首看宋繡。
無意中憋見不遠處偷偷跟上來的白翠微。
秦明鬆目光微閃,轉而用很是陌生的眼神,看向宋繡,語態坦蕩地說道:
“繡兒也許不知,在我心悅白姑娘之前,還未曾見過你,甚至都不知道世上有你這個人。在我想著如何去白姑娘家提前之時,卻突然收到家書,說給我訂了一門親事,我急匆匆趕回家想要拒婚,奈何父母以孝道相逼,我不得不從。”
“可,可是你已經娶了我。”
宋繡不知為何驚慌得很。
或許是秦明鬆的態度,是宋繡沒有料到的。
秦明鬆又無奈道:“是啊,我既然答應娶了你,便不會始亂終棄,那非君子所為。因此我已經和白姑娘說清楚了,今生我與她無緣,隻希望她能再尋如意郎君,一世安好。日後我會專門讀書,也無心再作他想。”
“其實繡兒真沒必要多心,我和白姑娘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,她家人也不會同意,或許現在這個結局是最好的……”
秦明鬆隱忍似的轉身,“他生莫作有情癡,人間無地著相思。”
說完這一句,秦明鬆大步離去。
宋繡愣住了好半晌,猛地回神追上去。
偷聽的白翠微卻以淚洗麵,連站都站不穩了,還是婢女扶住。
暗處的探子飛快要拿著小本本記錄起什麼,心想這真他娘的厲害。
前麵那麼多話隻是鋪墊,最後一句詩才是精髓,是點睛之筆。一句話表達了他對未來不會再抱有希望,是一種很絕望情感,也暗示了對愛情的徹底失望。
哪個閨閣女子頂得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