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州府文化氣氛濃鬱,特意來此定居的進士和舉人皆有,包括白大儒一家子,就是十幾年前從京師遷居於徽州。
白大儒頭戴方巾,白麵長須,身穿著素色長袍,腰間係著紅色腰帶。
能夠擔當一院之長,行教化之道,學識自然是淵博的,且定力也非同一般,連帶那眉宇間散發著濃重的學者氣息,也不由自主地讓人對他產生敬畏之感。
從白家的調查上來說,秦明鬆所言非虛。
白翠微看上了秦明鬆的小道消息,在書院傳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大家還以為白山長有意要招秦明鬆為女婿。
當中羨慕妒忌的人不在少數。
誰知突然傳出秦明鬆在鄉下娶親。
彆人問起秦明鬆真假,秦明鬆也當眾承認了,絲毫沒有遮遮掩掩。仿佛他人的愛慕與他無關,他自是巋然不動,讓不少人對他的印象大好。
白大儒也不是不講理就胡亂遷怒之人。
原本他對秦明鬆也有幾分關注的,還多次他指點過學問,畢竟以秦明鬆的學識,今年是有望中舉的。
“先生,那謠言學生會對外解釋清楚的。”
秦明鬆起身拱手作揖。
白大儒阻止了他,“此事未曾牽扯出你,你站出來隻會越描越黑,你便當作不知道得了。白府會出麵敲打幾個傳流言的,讓他們主動說出是被人收賣,是在胡編亂造汙蔑微兒就成了。”
這樣處理可將影響降到最低。
若是秦明鬆站出來。
說是澄清,不如說是雪上加霜。
白翠微看上秦明鬆的事,外麵知道的人不是沒有,到時謠言的可信度反而更高了,確實隻會越描越黑。
甚至白府都不好拿宋繡怎麼樣。
若對外說是宋繡搞的鬼,外人立馬就會聯想到了秦明鬆。
秦明鬆狀似剛剛領悟,又是一通道歉,“是學生想岔了,抱歉先生,學生差點兒心好辦了壞事。”
“你下去吧,今日的事當作不知,你先回去處理好家裡的事情吧。”
白大儒現在不想看到秦明鬆。
女兒名聲有瑕反倒不是主要,而是他女兒眼睛不知怎麼長的,死活就看上了秦明鬆,正在家裡尋死覓活。
秦明鬆向白大儒執禮告退。
同時去照常上下課,到了放學之時,秦明鬆沒有回宿舍,直接出了書院,回到了租屋。
宋繡正等秦明鬆回來吃飯。
秦明鬆冷臉回來,宋繡正想如往日那般撲到他懷裡,卻被他一把推開了,力度還不小,宋繡一時沒注意摔到了地上。
“夫君?你這是乾嘛?”
宋繡一臉震驚地看向秦明鬆。
秦明鬆冷聲道:“以為你做了什麼,沒有人知道嗎?白府一查一個準,連帶我也受到了牽連。”
“你,你在說什麼?我,我沒聽懂。”
宋繡霎時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。
這副心虛的模樣,秦明鬆還有何不知道的,在宋繡又撲上來想要抱著他大腿的時候,他抬腿將人踢開,眼裡暗藏著陰鷙道:
“腦子不好就乖乖在家待著,非要到外麵跟人家玩手段。宋繡,不要讓我後悔娶了你。”
硬於名聲他不會和離或是休妻,但不介意喪偶。當然,不到萬不得已,他不會讓自己的手沾人命。
轉身秦明鬆要離開。
宋繡慌亂地扯住了他的衣袖,“夫君,我錯了我錯了,我不該因為嫉妒就散布謠言,我是太喜歡你了,我害怕沒了你。”
“你真的喜歡我嗎?”
秦明鬆居高臨下定定地看向宋繡。
宋繡伏在地上仰頭看向他,猛地點著頭,“我喜歡你,很喜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