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家四房,正屋裡。
這時,秦家四兄弟和秦馳在這裡。
是老劉氏把他們幾個當家的叫過來,說有要事商量。小輩中就多了秦馳也不知是何故。
秦老頭掏出珍藏的茶葉,給幾個兒子和大孫子泡上一壺好茶,大家聊起了這些年發生的事,尚算是其樂融融。
“我叫你們過來,是四兒現在年紀不小了,老瞎子又說他子女緣沒了,便想著給他過繼一個,大郎媳婦快要生了,我想要……”
老劉氏這話尚未說完,便讓秦明鬆打斷:
“娘!我不讚同。”
秦明鬆拒絕的聲音不自覺就大了兩分,“孩子的事情,以後會有的,我又不是不能生。”
“我都說了,老瞎子說你這輩子無嗣……”老劉氏對於老瞎子的話是深信不疑。
秦明鬆抱歉地看了麵色不太好的秦馳一眼,此時不好說什麼,隻能勸服老劉氏,“我說娘,算命那事兒多數是騙人的,偶爾聽聽就得了。早前因為算命把繡兒第一次懷的孩子給整沒了,您還沒吸取教訓嗎?”
老劉氏麵色大變,抬手指了指秦明鬆,氣得一時說不出話兒來,“你,你這是在怨我?當時她是邪祟上身了!”
她想要找秦老頭說話。
反而幾個人都不站自己這邊,老劉氏又不由氣惱於兒子的不貼心,“行行行,你怨吧,既然你能生那趕緊生個出來。”
秦明鬆壓下心底的惱怒,“繡兒傷了底子,還需要好好養。”
“你養在外麵那個呢?”
老劉氏是知道白翠微沒死了。
秦明鬆霎時啞火,“她上次懷胎數月,孩子突然沒了,也傷了身子。”
“家裡的媳婦傷了身子,外麵的也是傷了身子,你不樂意過繼,那就再納個妾室,我看珊瑚就不錯了,屁股大好生養。”劉老氏嘴裡的珊瑚正是宋繡身邊的丫鬟,也是唯一的丫鬟。
秦明鬆麵色難看,“我不同意。”
劉老氏又說道:“白翠微那邊有個丫鬟叫啥珠來著,哦,叫柔珠。你也可以讓她來給四房開枝散葉。”
“娘!這話在家說說,千萬彆到外麵說,你不要名聲我還要。”秦明鬆在家裡每次都給老劉氏整得心力交瘁。
秦老頭本來還想裝聾作啞,這下不得不開口:“胡鬨!妾生的孩子哪能跟嫡出的比。”
“那也要宋繡能生啊,以為老娘不想嗎?”老劉氏苦大仇深,“我說了過繼你們又不樂意。四房若沒個男娃,老娘死了也不能瞑目。
這話就嚴重了。
秦明鬆名聲本來便不太好,再添一個不孝出來便是絕了官途,“娘!我聽說景大夫這次從京師回來了,可以請他給繡兒看一看。”
一旁的秦老大也吱聲:“娘也彆太擔心,老四家的孩子沒來大概是緣分未到,今年老四也就二十四吧,你瞧老根叔家的,四十歲都能讓老根嬸子懷上,老四的日子還長著呢。”
“對對,日子還長著呢,娘擔心得太早了。”秦老三附和的說道。
“我也覺得老四不著急,先找景大夫給四弟妹瞧一瞧,實在瞧不好再納一個。”
秦老二早就從媳婦那裡得知,不要說大房擔心他娘胡攪蠻纏,他家也在擔心他娘在大房那裡過繼不到,便轉到了他家來,雖說老四有功名在身,過繼了孩子也能過上好日子,可自家的孩子能活養誰舍得給彆人?
秦馳沉默了良久,忽然笑道:“我說阿奶,不要說小叔才二十四,人還年輕著呢,就算是到了祖父這個年紀也能生娃,不信您再給祖父納個小妾試試,保不準能再生個小叔子出來。”
這話一出。
屋子裡霎時一靜。
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秦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