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蕭沐雲又說了一些關於龍翰的事。
當然都是假借遊方道士之口。
蕭沐雲這麼做就是為白雲兆去京城做好鋪墊,這也是來之前他和白雲兆商量好的。
若是白雲兆能攪亂朝廷的視線,蕭沐雲便能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。
這一聊就說了足足一個時辰。
等到蕭沐雲出門之際,天色已經晚了。
不過經過此事,蕭沐雲短暫的獲得了蕭沐禛的信任,並且蕭沐禛答應在渭陽城內保護好蕭沐雲。
甚至答應派一支百人的防衛軍任由蕭沐雲指揮,以此確保蕭沐雲的安全。
事情到此,蕭沐雲的目的算是達成了,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房間。
第二日一早,蕭沐雲故意賴在床上,等到蕭沐禛離開之後他才起床。
雖然跟在蕭沐禛的身邊更加的安全,但是這意味著他也會淪為此次宴會的陪襯。
所以蕭沐雲寧願冒點風險獨自趕往宴會,也不會同蕭沐禛一同前往。
緊接著蕭沐雲讓所有人換上了素衣。
蕭沐雲還讓啞女為自己畫了一個略顯滄桑的妝容。
等做完這些之後,蕭沐雲帶著眾人出了尚古坊,在門口的空地之上衝著北方的位置焚香撒酒,躬身敬拜。
此時蕭沐雲等人各個麵色嚴肅,目光凝重,一副恭敬的模樣。
這一行為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圍觀,這其中就不乏晉王的人,趙柏然安插的刺客,還有那些暗中監視蕭沐雲的人。
“這逸王不是參加犒賞大會的嗎,怎麼穿著素衣,而且朝著北邊祭拜,這是拜誰呢?”
“逸王殿下就從北邊牧隆城過來的,難道他在祭拜牧隆城中的某人”
“其他人都在趕往宴會,逸王不僅不著急,還要焚香祭拜,這演的是哪一出?”
“這逸王殿下好生奇怪”
雖然所有人都看出來蕭沐雲是在祭拜,但是在祭拜誰卻不得而知,一時間猜忌的聲音四起。
蕭沐雲也不搭理眾人,隻是不緊不慢的祭拜著北方。
等做完這一切之後,蕭沐雲這才走向了馬車。
此刻馬車上下也換成了清一色的素布。
上了馬車之後,蕭沐雲目光微微一凝,不由喃喃一聲。
“今日過後,這北疆要變天了”
此番宴會,北疆三十六城的守將,十九道關隘的守將,還有各州縣的州牧、城主皆齊聚一堂。
這些人可都是北疆真正的土皇帝,手中的權利不可小覷,哪怕是蕭沐禛也是十分的重視,盛裝出行。
這本是籠絡將士的好機會,蕭沐禛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。
這次參加宴會的人就不下百人,還有隨行副將等人,大廳內早已人滿為患。
當然,舉行這樣的宴會除了犒賞有功之臣之外,還有一個目的,那就是借此讓北疆的將領互通有無,增進互相之間的關係。
往年這樣的宴會一般都是由太子和大將軍蘇定遠交替主持,太子去南方,則大將軍蘇定遠來北方。太子來北方,大將軍蘇定遠就去南方。
可是今年卻打亂了往年的禮製,居然讓晉王來主持。
更奇特的是此次宴會有兩位皇子出現。
這不由得讓北疆的將領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。
所以大部分將領除了參加宴會之外,更多的抱有獵奇的心思,都想看一看兩位王爺的表現,做個比較。
甚至有人斷言,此番兩位王爺定然會暗中較勁。
此刻在眾人心目中,已經將晉王和蕭沐雲放在了同等的位置。
雖然晉王底蘊深厚,擁有慶朝最大的士族門閥之一的支持,但是逸王卻僅用一萬人馬大敗遼北十萬大軍,戲耍黑水城,造出奇特武器
對於這群武將來說,逸王所表現出來的能力,明顯的更吸引人。
隨著一聲鑼鼓喧天,眾賓客紛紛落座。
可是就在眾人談笑之時,卻發現主座下麵的位置空空蕩蕩。
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那是逸王的座位。
見此情景,宴會之內的眾人頓時心中一陣嘀咕。
“逸王怎麼還沒來?”
“是啊,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!”
“難道這逸王是避其鋒芒,不參加了?”
“巳時一到就要敲響慶功鼓,逸王若是趕不上,倒是真有些可惜。”
“若是逸王不來,這場宴會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。”
“聖旨中可是提及了逸王,難道逸王是要抗旨不尊?”
聽著這些嘀咕,蕭沐禛原本滿心歡喜,一時間也露出了一絲不爽之色。
雖然蕭沐雲來與不來對於他來說無關輕重,甚至不來更好,他反倒能拿捏蕭沐雲抗旨不尊的把柄。
可是他也想借此機會打壓一下蕭沐雲,讓蕭沐雲斷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更何況蕭沐雲不來,怎麼顯得他比蕭沐雲更厲害?
想到這裡,蕭沐禛立馬朝著一旁的侍衛一揮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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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尚古坊去看一看逸王到底是怎麼回事,這區區二裡路的距離,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過來。”
“喏!”
很快侍衛離開了會場,朝著尚古坊的位置趕去。
看到這一幕,隱藏在會場之內的趙柏然父子,頓時臉色一陣難看。
本想著在宴會之上暗殺蕭沐雲。
可是眼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,可是蕭沐雲卻遲遲不見人影。
此刻,趙柏然頓覺大事不妙。
“爹爹,距宴會開始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了,可是逸王還沒有來,他不會不來了吧?”趙霍在一旁小聲嘀咕道。
趙柏然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門口的位置,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遵旨參宴,若是逸王不來,那可是大不敬之罪,逸王應該沒有這個膽子。先彆著急,靜觀其變。”
趙柏然雖然這樣說,但是心中還是一陣打鼓。
若是蕭沐雲嗅到了危險,借機離開渭陽城,這可不是好事。
萬一讓蕭沐雲逃了,他一世英名就毀了。
就在眾人小聲嘀咕之際,之前跑出去的晉王親隨從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,臉上還掛著怪異的神情。
這名親隨跑到蕭沐禛的麵前,附在蕭沐禛的耳邊小聲說道。
“殿下,逸王一大早焚香祭拜北方,而且身穿素衣,此時剛上了馬車,應該很快就會趕到會場。”
蕭沐禛一聽這話,眼睛猛然竄出一股無名之火,大喊道。
“什麼,老六一大早焚香祭拜,而且素衣參宴”
蕭沐禛想破腦袋也沒有想通,這麼隆重的宴會,彆人都是盛裝出席,唯恐穿的寒酸了遭人笑話。
這蕭沐雲倒好,穿著一身素衣來參宴!
蕭沐禛不喊還好,這一喊之下,眾人頓時紛紛一臉的驚詫。
“什麼,焚香祭拜?”
“素衣參宴?”
“這是來參加慶功宴,又不是參加喪宴,太晦氣了吧?”
“這這真的煞風景啊!逸王是怎麼想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