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汐微微彎軀,輕輕的替他刮著胡須,心中埋怨了自己好幾遍,怎麼就攬上這麼個活兒了呢,累的她老腰都快斷了。
她仔細盯著他的臉頰刮著,他卻望著她謹慎認真的麵龐出了神。
女子身上還帶著似有若無的檀香味,模糊的視線中竟更有種彆樣的朦朧美。
刑羨川旋而回神,身子向後撤了一下,在藍汐呆愣的神情中把她身後的木凳子拖過來,搭上她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椅子上。
他都替她覺得累。
藍汐尷尬一笑,眼神感激了一下,端坐好繼續幫他刮剩下的地方。
約一炷香的時間,藍汐終於把這個磨人的大工程完成了。
有些地方沒敢刮,她隱約看著像是傷口,就沒敢動,所以整體上看起來刮的不是很乾淨。
藍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“成果”
自己的臉頰竟盯的莫名騰起兩朵紅雲來。
刑羨川這臉上雖說細小的傷口和淤紫層疊,眼睛也稍有問題,但是這胡子一刮,硬朗冷俊的棱角立馬就顯現出來了。
鼻梁也高挺,還有這斜飛入鬢的濃眉,修長立挺的身形,這嘴唇更可惡,怎麼連點唇紋都不長,簡直紅潤到不行……
“藍汐啊藍汐,你可真是眼瞎啊,這叫長得一言難儘嗎?分明是引人犯罪吧。”
她這總比腦子快一步的嘴,心裡想什麼竟然都能直接這樣嘟囔出來。
刑羨川聽著她這句話呆愣的話唇角上揚,眼眸半斂,靠近她的耳畔輕語。
“求之不得?”
這句話聽的她回過神來渾身一震,哆嗦的右手差點兒拿不住小石刀。
自己把凳子偷偷撤到安全距離,眼珠一轉打著哈哈。
“這可不興說哈…內個胡子刮完了,沒給你刮破皮,你放心吧。”
“我…我先收拾一下這這裡。”
刑羨川很自覺的給她讓了位置,摸索著往板床邊兒走了。
呼——
藍汐端著小木盆,站在廂房外使勁呼了兩口氣兒,右手不斷給自己扇著風,摸上自己的臉頰,灼熱絲毫不減。
她愣是在外麵吹了好一會兒風才進去。
夜闌人靜,仿佛萬物都進入了夢鄉。
藍汐蒙著被子,腦子裡那句求之不得快把她念叨瘋了。
心跳突突的一會兒降一會兒升,活活把她折騰到半夜即將要神經衰弱時才入睡。
三月初九這一天,藍汐又是頂著一雙熊貓眼起來了。
晨起洗漱時盯著門外修長立挺的身影表情充滿怨念。
“男色惑人。”
以前那個長相一言難儘的刑羨川怎麼不知不覺的就變樣了呢,他還沒全好啊。
藍汐長歎一口氣,不想再回想任何一個睡不安穩的晚上了。
晨起簡單吃完早膳,藍汐去找了王溪花學習了梳發髻的方法,借口說自己好奇,還多學了種小姑娘會紮的。
王溪花瞧她喜歡披發,便教了她一個垂鬟髻,頭發分股,結鬟在頭頂自然垂下束於發尾垂在肩上十分適合她。
兩種發髻學的她胳膊酸痛,這幫人紮頭發和給自己紮的區彆還真是大的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