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複一日重複著同樣的生活,夜玉宸除了每天定時定點的吃飯時間。
基本上都處於半昏沉和徹底昏沉的狀態,他原本以為,以自己這副身子的狀態,受不了桁樾幾日的折磨,就會一命嗚呼。
可事實上,他的狀態卻越來越好,甚至有的時候還能在桁樾幾番折騰下保持更長的清醒時間。
當然,桁樾卻沒有一次善心大發,肯真的放過他。
每次都是,不死不休!
日子就這樣在兩人一日一日的糾纏中度過,轉眼整個皇宮已經被一片銀白覆蓋。
許是因為這段時日,夜玉宸對桁樾的占有越來越麻木,桁樾好心的將覆在他眼睛上的輕紗取了下來。
甚至原本束縛住四肢的鐵鏈,也改成了一個隻用禁錮住腳的鏈子,讓他閒來無事兒時,可以自由的在屋裡走動走動。
這日一大早,外麵就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鬨聲。
夜玉宸好奇的走到窗前,一時竟沒有弄明白這全是啞奴伺候的寢宮,怎麼還會傳來這麼熱鬨的聲音。
他站在窗前很久,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,推開了已經數月沒有打開過的窗子。
模模糊糊的議論聲在窗子打開的一瞬間,逐漸變得清晰。
“哎!你們說這事怪不怪?三妃居然同時有孕,可是皇上不是每日宿在你們小公子這裡嗎?怎麼還會……”
另一個宮女立馬接過了話,滿臉的不屑。
“什麼三妃呀?那封號簡直笑死個人。閒妃,涼妃,輸妃,一個閒著沒事乾,一個剛入宮就涼了,還有一個輸的徹底。”
“要是我是皇上的妃子,得了這麼一個封號,我還不如一頭撞死了呢,免得平白惹人笑話。”
“說的也是,雖說寢宮裡這位不被允許出去,但那可是日日承寵呀,每日半夜那叫聲……嘖嘖嘖,恐怕三妃也就隻有羨慕的份兒了。”
“哎!好了好了!我們趕緊走吧!跟這個又聾又啞的人念叨念叨就行了,出去了還是把嘴閉好吧,免得惹來殺身之禍!”
三個宮女跟寢宮裡伺候的啞奴擺了擺手,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。
夜玉宸抬手關上窗子,瞬間感覺臉頰上有一股莫名的清涼感。
是雪花兒落在臉頰上了嗎?
不……應該是雪花進入了雙眸中,竟然融化成了一條條溫熱的溪流,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。
直到外麵重新恢複了安靜,夜玉宸才撫著胸口倚靠在牆邊,緩緩地跌坐在地上。
胸口處的那股憋悶的感覺,讓他整個人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氣。
仿佛一條瀕死的魚,努力的完成每一次的呼吸。
“哈……啊……哈……”
“桁樾,為什麼?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為什麼?嘔……”
夜玉宸貼著牆壁不停的乾嘔著,胃裡的空蕩也隻讓他嘔出了一些混合著膽汁兒的胃酸。
他在心中無數次的發出無聲的質問,可每當看到桁樾時,他又一副完全冷漠的樣子,隻默默地咽下所有的委屈,一言不發。
突然,他感覺鼻腔裡兩股溫熱緩緩地流出,夜玉宸用手指沾了沾,不自覺的笑出了聲。
“桁樾,是不是隻有我死了,才能徹底的逃離你!那麼,我希望這一天,早點到來!”
夜玉宸喃喃自語著,隨即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,趕緊拿出一方錦帕,快速的擦去流出的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