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瞬之間,薛母就想清楚了利弊。
若是去衙門見官,她們有理也說不清,縣官肯定會偏向國公,若是兒子真的被縣令判了刑,那親兵的差事也黃了。
剩下她們婆媳二人也是那案板上的魚肉,隻能任人宰割。
賠給了對方五十兩黃金,雖然暫時無法在長安安家,但是隻要兒子好好跟著將軍做事,總有一天能在長安安家。
她也想過向房將軍求援,但是兒子隻是被選為親兵,還沒在房將軍身邊做過事,既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,房將軍怎麼可能會為了他們得罪一個國公?
薛仁貴一聽頓時急了“娘,不要把金子給他!”
他這一路上都在想著讓母親和娘子在長安安家落戶,怎麼能沒了這五十兩黃金?
武元慶聽了麵色微微一變,這破落戶竟然能拿的出五十兩黃金?
他要五十兩黃金有何用?
他想要的是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娘子!
武元慶一臉狐疑的問道“你們如此寒酸,怎麼可能拿得出五十兩黃金?”
“說,你們這五十兩黃金是從哪兒投來的?”
武元慶身後一個機靈的小廝上前來,指著薛仁貴的坐騎獻殷勤道“國公,您看這匹馬像不像咱們府上的馬?”
武元慶定睛一看,這分明是一匹上等的突厥馬!
武元慶恍然道“我說這匹馬怎麼看著這麼眼熟,這分明就是本國公的馬!”
“我就說一個窮酸怎麼可能有上等的突厥馬!”
“真是狗膽包天,竟然敢偷本國公的戰馬和黃金!”
不但誣陷他撞了人,竟然還誣陷他偷黃金偷馬!
薛仁貴兩眼通紅,氣道“黃金和戰馬都是房將軍給俺的!俺這輩子從沒有偷過人東西!”
武元慶了聽了嗤笑道“撒謊都不會撒,本國公就沒有聽過什麼房將軍。”
“誰又會給你一個破落戶戰馬還有五十兩黃金?”
“這黃金和戰馬分明就是你偷的!”
“本國公是個大度的人,今天你需要將黃金、戰馬還給本國公,再賠一個小娘子,這事就算過去了!”
武元慶的話剛說完,耳後突然響起了啪的一聲,隨即,他就發出了一聲哀嚎。
後背火辣辣的疼,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樣!
武元慶憤恨惱怒的轉過頭去,臉色微微一變,隻見房遺愛正捏著手裡的馬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武元慶眯著眼睛,有些惱火的問道“房遺愛!你為何抽我?”
正憤怒憋屈的薛仁貴看到房遺愛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,連忙抱拳道“將軍!”
房遺愛朝著薛仁貴擺了擺手,看著武元慶,沉聲道“他是我剛剛選出來的親兵,戰馬和五十兩黃金都是我給他的。”
武元慶這才明白這鄉野村夫說的房將軍是誰,房遺愛剛剛做了火器營中郎將,他還真沒往這上麵想。
武元慶禁不住在心裡暗罵,這蠢貨也真是的,直接說是房遺愛給的不就行了,說什麼房將軍!
無論如何,房遺愛也不該為了一個親兵直接抽了他一鞭子,武元慶心裡十分惱怒,沉聲道“你的親兵撞斷了我的仆人的腰,將他活生生的撞成了一個殘廢!”
“難道我不能要他賠償嗎?他一個窮酸的鄉下農夫卻騎著上等突厥馬,還有五十兩黃金,這難道不可疑嗎?”
“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,那就鬨到禦前看看誰有理!”
房遺愛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仆人,雖然咧著嘴哀嚎,卻一點疼痛的樣子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