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玢一直待在原地目送房遺愛一行人遠去,雖然被拒絕了,但是他心裡並不覺得惱怒。
畢竟之前沒什麼來往,貿然邀請人家登門做客太過唐突,縱然有感謝蒸汽船的由頭,也很難成功。
郭玢不覺得有什麼,但是他隨從卻感到很不忿,尤其是感到房遺愛在拒絕的時候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。
“牛氣什麼呀?現在這幽州城裡國公、郡公一大堆,不過是個中郎將而已,輪得到他說話嗎?”
“現在的幽州都督可是郡公,而且還是皇親國戚,還不是客客氣氣的。”
對於隨從的不忿,郭玢倒也理解,畢竟遼東是苦寒之地,和中原、江南的交流不多,所以遼東的豪族就跟土皇帝差不多。
豪族的家仆自然也就有些坐井觀天了。
郭玢悠然道:“你們懂什麼,宰相之子,屢立功勳,年紀輕輕就爵至縣公,聽說今年就能晉封國公,而且他還要迎娶晉陽公主,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!”
用天之驕子這四個字來形容房遺愛一點都不過分,郭玢斜瞄了一眼隨從們,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懂晉陽公主這四個字的含金量。
一般的皇親國戚在晉陽公主麵前屁都不是!
晉陽公主最可怕的是不止備受當今聖上的寵愛,而且還和太子兄妹情深!
如今的房遺愛也很有聖眷,還有一個穩如鬆的宰相父親,再過些年太子繼位,老一輩的功臣紛紛過世,房遺愛肯定是新皇倚重的中流砥柱!
所以,他們郭家十分看好房遺愛的潛力。
他們郭家要想走出遼東,將影響力輻射出去,就必須以遼東為根基,在朝中尋找盟友。
這一次皇帝禦駕親征就是極好的機會。
皇帝禦駕親征,自然會帶著很多朝廷重臣,可旋轉的餘地有很多,但是他們郭家卻選擇了房遺愛。
不是李績等人實力不夠,而是房遺愛更有性價比,更有潛力,更長久。
所謂的感謝蒸汽船對遼東的大恩不過是個由頭而已,感謝是真的感謝,蒸汽機對遼東確實有大用。
但是,房遺愛都已經將蒸汽船製造出來了,口頭上表示一下感謝就行了,真金白銀的感謝就大可不必了。
第一次邀請雖然沒有成功,但是也因此認識了不是?
即便是皇帝禦駕親征,高句麗也不是那麼好打的,來日方長!
現在的幽州城其實沒什麼好逛的,沒有紫禁城,也沒有後世的京城氣象,比起長安、洛陽來差的太遠了。
墨竹興致勃勃道:“沒想到蒸汽船對遼東竟然這麼重要,遼東人對公子如此感恩戴德!”
房遺愛聽了不由哂笑:“蒸汽船對遼東很重要倒是真的,感恩戴德就太假了。”
薛仁貴點頭道:“蒸汽船可不止對遼東重要,對長安,對洛陽,對江南,對哪兒都有大利處!”
墨竹驚訝的問道:“為什麼那姓郭的如此盛情的邀請公子?”
薛仁貴憨笑道:“想抱將軍的大腿唄!”
雖然薛仁貴看起來憨厚,其實很聰明,看的很通透。
墨竹聽了不由恍然:“這個姓郭的倒是好眼光,公子的威名連遼東這等苦寒之地的人都如雷貫耳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