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父親的話,長孫衝心中的疑慮儘去,豎起了大拇指,激動道:“爹,高明啊!”
對於父親的用意,他非常的讚同。
房玄齡都做了近二十年的宰相了,他們長孫家不也一樣顯赫富貴嗎?
再讓房玄齡多做一年半載的宰相又如何?
對於他們長孫家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太大的影響,若是因此而將房玄齡活活累死的話,可就太劃算了。
相比房玄齡致仕,他當然還是更希望房玄齡去死!
長孫無忌笑嗬嗬道:“就看房玄齡會不會入套了,按理說,隻要是有掌握過權勢的人,就很難放手。”
“而且,房玄齡做了這麼多年宰相,房家人肯定都以此為榮,房玄齡要致仕,房家人肯定都很失落,包括房遺愛。”
“我覺得,房玄齡入套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。”
長孫衝聽了笑嘻嘻道:“那太好了,希望朝中公務能更多一些,更忙一些,讓房玄齡早日累死。”
長孫無忌捋著胡須,笑嗬嗬道:“隻要他重返朝堂,老夫自然不會讓他閒暇下來。”
房遺愛回到了國公府,將自己覲見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。
房遺直滿臉驚訝:“父親致仕,長孫無忌竟然挽留?而且還建言皇帝體恤父親,讓父親一邊做著宰相,一邊休養?”
“這是真的嗎?長孫無忌吃錯藥了?”
房遺愛沉吟道:“陛下既然說了,一定是確有此事,不過,長孫無忌必然不懷好意。”
房遺愛不解的問道:“父親繼續做宰相,對長孫家明明是不利的事,長孫無忌的用意到底是什麼?”
房遺愛沒有說什麼,而是轉頭看向老房,問道:“爹,如果您繼續做著宰相,朝中諸事繁雜,您真的能將公務都推給彆人,自己在旁袖手喝茶休息嗎?”
房玄齡緩緩搖頭道:“自是不能,在其位,謀其政,負其責,儘其事,此乃應有之義。”
房遺愛攤手道:“這就不結了,長孫無忌也知道父親身體不如從前,受不得累,他也了解父親的性格,他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,其實用心極為險惡。”
房遺直聽了不由倒吸一口氣:“你是說,長孫無忌是想讓爹身體受累,不得休養?”
房遺愛微微點頭道:“這是我的猜測。”
房玄齡頷首道:“二郎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,長孫無忌是巴不得老夫快點死。”
房遺直聽了一拍桌子,怒氣衝衝道:“長孫無忌這狗賊竟然如此陰險歹毒!”
俗話說的好,殺父之仇不共戴天,長孫無忌這分明就是想圖謀父親的性命,也不怪房遺直如此生氣。
房玄齡笑道:“不必生氣,長孫無忌此舉倒是更堅定了老夫致仕的決心。”
房遺直憂心道:“長孫無忌深受陛下信重,萬一陛下信了長孫無忌的話,不準父親致仕呢?”
房遺愛聽了不由笑了起來:“爹身體不好,要致仕休養身體,這是正當理由。再說了,爹為大唐賣了這麼多年命,也該頤養天年了,陛下若是不準,咱們就好好跟陛下講講道理。”
跟皇帝講道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