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妹妹沒有在她麵前找到機會央求,直接央求到母親這裡了,武媚娘心裡就如同明鏡一般。
誠如母親所說,以房遺愛的權勢想賞妹夫個官做,簡直易如反掌。
房遺愛對她那麼好,隻要她開口相求,房遺愛應該不會拒絕。
問題是,她為什麼要幫這個妹夫呢?
憑她被貶為庶人後去看望妹妹時候受到的冷眼和譏諷嗎?
房遺愛不會拒絕她的這個請求,但是心裡會不會不快,覺得她得寸進尺?
武媚娘果斷搖頭道:“不幫!”
楊氏聽了有些疑惑:“很難嗎?”
武媚娘搖了搖頭:“難倒是不難,就是不想幫。”
楊氏聽了感到十分驚訝,問道:“既然不難為什麼不願幫?那你可是你親妹妹啊。”
“以前武家就容不下我們母女,如今武家更是已經敗落了,你們姐妹仨沒有兄弟可以依靠,可不就得彼此照顧嗎?”
“若是你能幫你妹夫求得官職,他以後還能更進一步,你妹妹的日子能好過,將來對你也是一個大臂助啊。”
“你妹夫也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幫他求官,一直央求你妹妹來說項,若是不同意,你妹妹也會落得埋怨,隻怕日子也不會好過,你忍心呀?”
楊氏苦口婆心的勸著女兒,她也知道晉國公是棵大樹,被逐出國公府之後,她也吃了不少苦頭,自然也想過上安穩富貴的生活。
問題是,對她而言晉國公太虛無縹緲了,武妱曾是先帝嬪妃,雖然已經貶為庶人,卻也好嫁人,更不好為妾。
現在晉國公對武妱是挺不錯的,誰知道以後會怎樣?
馬源終究是她的女婿,一個女婿半個兒,她當然希望馬源能做官,而不隻是一個小吏。
在宮裡蹉跎了十年,武媚娘雖然沒有混成寵妃,卻也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。
母親心中所想她又豈會不知?
武媚娘有些譏諷的笑了笑:“娘,剛從牢中出來,生活困頓,馬源幫過您什麼?”
“妹妹久在病中,又不是不治之症,若是馬源舍得延請名醫,妹妹也不至於臥病在榻經年。”
“我們去看望妹妹的時候,受儘了冷眼和譏諷,如今知道我能在晉國公麵前說上話,又前倨後恭,小人行徑,幫她做什麼?”
武媚娘雖然不至於睚眥必報,卻也不是心胸寬廣之人,之前受到的冷眼和嘲諷她都記在心裡呢。
看在妹妹的顏麵上她不報複就不錯了,還想讓她幫忙求官,做什麼春秋大夢?
楊氏聽了也不禁遲疑起來,不過還是勸道:“武家遭逢大難,你妹夫受了挑唆,想要疏遠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如今謀逆一案已經結案,我們並沒有受到牽連,你若是再施恩於他,他必然感激。”
“你就算看不慣這個妹夫,也看你妹妹的麵子呀,反正又不是什麼為難的事。”
“你妹夫求官心切,若是你不應允,隻怕他會怪罪你妹妹。”
武媚娘冷笑道:“怪罪我妹妹?他敢嗎?我碾死他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