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報每月刊印兩次,早已經成為了長安城裡的官員吏員讀書人必買的物品,一期都不能落下。
這一次長樂公主生下了兒子,還受到了這麼隆重的封賞,朝中的官員們議論紛紛,大多數官員也隻是議論幾句,隻有上書的官員上書勸諫皇帝收回旨意。
當然了,上書勸諫的奏章都如同石沉大海,沒有半點消息。
即便是有禦史在朝堂上提及,也被皇帝三言兩語打發了。
朝臣們也都知道,對於長樂公主兒子的豐厚賞賜早已經板上釘釘,不可能再收回去。
如今他們反倒是期待官報的刊印了。
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報紙上會如何刊印呢?
官員們翹首以待,想看看房遺愛到底會在報紙上怎麼寫。
盼啊盼,官報終於再次刊印了出來。
一如往常,一部分報紙被送到朝廷各衙門,一部分被連同公文一起送到各地官府,剩下的大部分則被送到東西兩市售賣。
官報的生意出奇的好,不但沒有賠本,反而每次都能小賺一筆錢,至此也再也沒有朝臣能夠指責官報。
長安的讀書人倒還好,未必會關注長樂公主之子受封縣公之事,但是朝臣們卻都十分關注這次官報的刊印。
所以,官報剛被送進朝廷各官衙,就被官員們爭相傳看,他們就是想看看房遺愛打算怎麼在官報上說這件事。
是在官報上如實寫,還是簡單寫,還是誇大的寫?
結果,他們翻遍了官報,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,也沒在官報上找到長樂公主的初生兒子被封為縣公的隻言片語。
朝臣們都傻了,真就一個字都沒寫呀?
房遺愛當初在朝堂上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什麼公正、公平、公開嗎?
這就是房遺愛說的公平、公正、公開?
這算個屁的公正、公平、公開?
他們也能明白為什麼房遺愛不在官報上刊印此事,房玄齡為相二十年素來低調,這也算是一脈相承了。
若是那等浮誇炫耀之人自然巴不得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,但是明白人卻覺得此事還是低調一些更好。
誇耀的到處都知道,隻會惹來旁人嫉恨。
所以,對於明白人看來,房遺愛這樣做是對的。
但是,房遺愛此舉也不免會讓人覺得,官報完全操控於房遺愛之手,房遺愛想在上麵刊印什麼就刊印什麼,想不刊印什麼就不刊印什麼。
這怎麼能行?
朝臣們對此議論紛紛,尤其是對房遺愛存在嫌隙的朝臣更是不滿,官報如此重要,怎麼能操縱於房遺愛一人之手?
不過,這卻是一個機會。
第二天的大朝會就有禦史再次提及了官報,痛斥房遺愛忘了公平、公開、公正的主張,隨意操縱官報,請求皇帝再選賢臣掌管官報的編輯刊印。
之前,朝臣們還不知道官報為何能刊印的那麼快,如今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。
不就是房遺愛改良了印刷術,發明了活字印刷術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