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許敬宗的值房,房遺直還是感到很懵圈。
許敬宗說的這些事,他當然都知道,但是他卻不知道許敬宗為何跟他提起這些事。
總不可能是真的跟他閒聊吧?
堂堂禮部尚書哪有那麼多閒工夫?
再說了,許敬宗對他如此熱情肯定是有原因的,原因肯定就在閒聊當中,若是參不透他如何能安心?
將來他就是許敬宗的下屬,父親還已經辭去了宰相的官位,就怕是官場上人走茶涼。
官場上確實有人走茶涼之說,不過房玄齡雖然致仕了,卻還有太傅的超品官位,雖然不是實職官,卻依然能對朝廷保持影響。
更不用說房遺直還有一個聖眷深不可測的弟弟。
所以,前宰相之子房遺直來到禮部依然受到官員的熱情歡迎,見到的是一張張熱情的笑臉。
大家都很熱情,卻都沒有尚書許敬宗更熱情,這才是讓房遺直感到困惑和心驚的地方。
初來乍到得房遺直還在熟悉自己的工作內容,並沒有急著做什麼事,這一天很快就在不踏實中度過了。
謝絕了同僚們熱情的宴請,房遺直匆匆離開了禮部,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回去,而是先去了宮門等到房遺愛。
房遺愛出了宮城,看到正在等待的房遺直,笑道:“大哥竟然特意過來找我,不會是在禮部受委屈了吧?”
房遺直連連搖頭道:“我怎麼可能受委屈?不是受委屈,而是受到了太大的熱情。”
不是受委屈就好,房遺愛笑道:“這不是好事嗎?說明大哥你受歡迎。”
房遺直歎道:“歡迎過頭了,我這心裡也總覺得有點不踏實。”
房遺愛聽了還真有些好奇,禮部的官員到底是有多熱情,竟然把房遺直給驚到了?
說起來,房遺直也頂了二十年宰相之子的名頭,受到的恭維和熱情數都數不清,還能被驚到?
“到底怎麼回事?說出來我也開開眼。”
房遺直歎道:“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,還是回去當著爹的麵再說吧。”
他需要父親和二弟幫他琢磨琢磨。
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,房遺愛也就沒有再追問,兄弟二人一邊說著閒話,一起回了梁國公府。
上房,已經致仕的房玄齡躺在躺椅上,正在聽孫子房燕客背論語。
房燕客見到父親和二叔一起走了進來,頓時聽住了,心裡長鬆了一口氣。
“見過父親,見過二叔。”
房遺愛走上前來直接在房燕客腦袋上拍了一巴掌,沒好氣道:“我們大人有話要說,趕緊滾蛋吧。”
“祖父,孫兒告退。”
房燕客眉開眼笑的行禮之後,一溜煙的跑了。
房玄齡依舊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,完全沒了之前身為宰相的沉穩乾練的勁頭。
“二郎也回來了。”
房遺愛笑道:“大哥拉著我回來的,路上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