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遺愛在主審的位置上坐了下來,揚聲道:“把柳奭之妻帶上來吧。”
過了沒一會兒,柳氏就被引領著來到了公堂上。
柳氏依然穿著錦繡華服,戴著名貴的首飾,雙手雙腳依然是自由的。
房遺愛並沒有命人給她換上囚服,也沒有給她戴上枷鎖。
進入大堂之後,柳氏看著房遺愛等人,沒有說話,也沒有任何動作。
原本她以為來到大理寺後會見到丈夫,結果卻並沒有,這讓她心裡有些沒譜。
房遺愛也不在意她的無禮,也無意折辱她,笑道:“柳夫人,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審問,還望你如實回答,好好配合我們。”
“說實話,我也不想對你動刑,也不想折辱你。”
動刑?折辱?
柳氏心裡感到一陣緊張,一向養尊處優的她一想會被關到肮臟的牢房中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受刑,受折辱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。
柳氏強自鎮定,問道:“我們老爺人呢?我要見我們老爺,不然,我什麼都不會說的。”
房遺愛聽了不禁嗤笑道:“你為什麼執意要見他?是為了統一說辭嗎?”
“大可不必,你們蠱惑皇後在宮裡使用厭勝之術已經事發了。”
這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雷,嚇的柳氏心肝都顫了起來,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。
沒想到那個蠢貨這麼快就暴露了。
柳氏畢竟隻是個內宅婦人,麵對生死大事沒辦法等閒視之,沒有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定力。
柳氏神色大變:“我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唐臨和許敬宗都是人精,一看柳氏的樣子就基本確定了她必然知情,而且參與其中。
房遺愛笑道:“皇後從尚宮局查到了蕭淑妃的生辰八字,然後交給了你,柳奭就派邢忠去了升道坊的大安寺,給了懷真道人五百兩黃金。”
“懷真道人開壇做法,將一個木雕同蕭淑妃的命格連起來,是為厭勝之術。”
“柳夫人,我說的可對?”
柳氏一聽頓時傻了,她沒想到房遺愛不但知道厭勝之術的事,竟然還了解的這麼清楚。
房遺愛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細節?
難道是王皇後已經全都招了?
“是誰告訴你的?”
房遺愛麵色一肅,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,嗬斥道:“放肆,是我審問你,還是你審問我?”
“你是如何將木雕帶進宮裡的?”
“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木雕不木雕的。”
柳夫人心裡雖然慌的一批,卻依然不想承認,她也知道自己很難混過去,卻還是抱著萬一的幻想。
房遺愛直接將木雕亮了出來,問道:“柳夫人不覺得這個木雕眼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