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明白了,你退下吧。”
“臣妾告退。”
劉才人退回內殿之後,李治沉聲道:“她是皇後的貼身侍女,藏在甘露殿的木雕就是她找出來的,她剛才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。”
“看來確實是皇後主動起了謀害蕭淑妃的心思,柳夫人所言是真的,柳奭的供詞不過是為皇後開脫罷了。”
“通過柳夫人的供詞來看,王氏妒忌心極重,而且心腸狠毒,枉為皇後!”
“當年先帝選她為朕的王妃,她其實蘭質率真,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竟然變成了這樣,辜負了先帝的厚望。”
許敬宗拱手道:“先帝目光如炬,自然不會出錯,隻是皇後年輕,加上性格率真,驟升為太子妃、皇後,宮裡沒有長輩訓導,又有居心叵測的柳家人在旁蠱惑,這才行差就錯。”
李治微微頷首:“許尚書說的有理,可惜朕剛履大寶,政事繁忙,若是朕能及時覺察到柳家人的危害,限製皇後跟柳家人的接觸,也不會出這樣的事。”
“朕悔之晚矣!”
許敬宗恭聲道:“陛下,皇後統禦後宮,不隻是後宮的表率,還要母儀天下,用自己的德行感化天下婦人。”
“皇後鑄下大錯,以後又如何升座接受命婦的朝見?又如何教化命婦?又如何彰顯恩德?”
“此案已經查探清楚,臣鬥膽請陛下更易皇後!”
李治歎道:“更易皇後,朕實心痛,唐卿,這個案子你怎麼看?”
唐臨斟酌道:“臣以為,皇後娘娘因為一時嫉妒,確實生出了不好的心思,但是柳夫人為了開脫罪責有添油加醋之嫌。”
“柳奭因是皇後的舅舅而幸進,他的官位權勢依托於皇後,他是因為皇後還沒有身孕鋌而走險,皇後恰好因為蕭淑妃有了身孕而緊張擔憂,因此一拍即合。”
“並非是柳奭讓夫人蠱惑皇後,也並非是皇後逼迫柳夫人尋找謀害蕭淑妃的辦法。”
許敬宗轉頭看向唐臨,沉聲道:“唐大人所言也不是沒可能,隻是如今皇後和柳夫人各執一詞,也很難弄清楚。”
“不管如何,皇後起了謀害蕭淑妃的心思,而且接受了柳家獻上的厭勝之術,這一點已經無需質疑。”
唐臨聽了不由默然,有了劉才人作證,皇後積極接受了厭勝之術詛咒蕭淑妃已經確鑿無疑,再計較些細枝末葉也沒什麼意義。
許敬宗沉聲道:“尋常人家出了這樣的事也要報官休妻,更何況天家?難道唐大人覺得行厭勝之術的皇後還能母儀天下?”
唐臨沉吟道:“皇後畢竟是陛下的原配妻子,是先帝所選,若貿然廢後,隻怕會動搖國本。”
李治擺了擺手道:“罷了罷了,這事放在早朝上再議吧,兩位愛卿退下吧。”
雖然皇帝沒說是哪兩位還請退下,許敬宗和唐臨還是十分識趣的拱手告退。
房遺愛問道:“不知陛下還有什麼吩咐?”
李治微微搖頭道:“沒什麼吩咐,朕就是心裡不是滋味,留下你說說話。”
房遺愛感到很無語,想撫慰心靈你去找女人啊,找我算怎麼回事?
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,而且一個個還都善解人意曲意逢迎。
雖然腹誹了幾句,房遺愛還是關切的問道:“陛下心情很煩悶?覺得皇後有苦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