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青一直苦苦哀求無聞能饒他一命,無聞笑而不語。
無聞與常青並無仇恨,他隻是路見不平,常青剛才並沒有殺人,他也不打算殺他。
無聞也很犯愁,不知道如何處理常青。如果放了他,還怕他再來找麻煩,要不放他,淩漢霄等人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,這跟自己親手殺了他也沒有區彆。
無聞正在犯難之際,淩霜走了過來,她對無聞說道“這位兄弟,多謝你剛才出手相救,常青這個作惡多端,你千萬不能放了他。”
無聞一聽直皺眉頭,他能理解淩霜的心情,他也不想輕易殺人。
這時,淩漢霄在彆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,他對無聞說道“少俠不必為難,我們與常青的恩怨絕不關少俠的事,你隻管將他放了,將來他是否來尋仇那是我們之間的事。不過,少俠的大恩,我們真不知如何報答。”
聽淩漢霄這麼說,無聞心情放鬆了很多,他向淩漢霄一拱手,道“多謝老人家體諒。”
無聞回身對常青說道“你也聽到了,既然他老人家要放你,那是你的造化,希望你日後不要恩將仇報。帶著你的手下,趕緊滾吧……”
常青的手下隻是暈了,現在已經清醒過來,聽到無聞的話,他們二話不說,架起常青就跑,連那匹黑馬也顧不得要了。
無聞很高興,他撿到一匹馬,就能少走很多路。
他走到馬前,一拉馬的韁繩,準備離開這裡。
“少俠留步……”淩漢霄已經來到無聞身後,他道“少俠對我們有大恩,請務必留下來,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。”
淩霜也過來勸無聞,二人太過熱情,實在讓無聞無法拒絕。無聞不願意傷害彆人的性命,也不想傷害彆人的熱情。
無聞同意留下後,淩漢霄立即命人準備酒菜。無聞先把馬拴到柳樹上,才跟隨淩漢霄進到屋裡。
剛才常青來找事的時候,有兩個人一直沒有出手,也就沒有受傷,受傷的人就歸他們去照料。傷得最重的就數劉大,好在他也沒有生命危險,隻是要在床上躺一陣子。
無聞以為替他們準備酒菜的還有彆人,沒想到,隻有淩霜在忙前忙後。
屋裡有一鋪大通炕,炕頭的地方放著被褥,中間放著一張桌子,無聞與淩漢霄就坐在桌子兩旁。
淩霜為二人沏了一壺茶水,才去準備酒菜。
二人喝了兩口茶後,淩漢霄才說話,更確切點說是盤問。淩漢霄見無聞有這麼大的本領,出身一定非凡。
麵對淩漢霄的盤問,無聞一一回答,隻不過,他說的話半真半假,既讓淩漢霄無法懷疑,又讓他摸不清他的底細。麵對陌生人,無聞當然不會說實話,他不是老江湖,心眼卻很多。
等淩漢霄不再盤問了,無聞才說道“不知,您老人家是怎麼和常青結下恩怨的,聽他說,你們之前還很熟?”
淩漢霄歎息一聲,表情很痛苦地道“我們很小的時候就一起出來闖蕩,一起開神體,一起修煉。後來又一起來到這裡,打算創立自己的門派。
這裡有個很大的門派,叫無憂派,他們的掌門想讓我們並入他們,或者聽他們領導。我們當然不同意,本以為無憂派會與我們發生惡戰。沒想到,他們竟然分化我們,收買了常青……”
無聞不解,道“常青與你相交多年,怎麼這麼容易被收買?”
淩漢霄道“我們修神者,追求的就是更高的修為。當時,我與常青都是神初體,也打通了第四道神門,就差一顆獸靈珠就能到達神原體。
無憂派的掌門,暗中打聽出了我們的底細,用一顆獸靈珠就把常青收買了。不止如此,還幫他建立了長生幫。長生幫名義的幫主是常青,實際上是無憂派的掌門任無憂。”
無聞又問道“常青既然當了長生幫主,為何還要來尋你們的麻煩?”
淩漢霄冷哼道“其實,他隻是受任無憂的指使,為的就是報複,不讓我們好過。這次要不是我受了傷,就準備帶他們離開這裡了。”
無聞想,惹不起就得躲,為什麼他們不早點躲?無聞並沒好意思把心裡的話問出來。
無聞道“是誰把你打傷的?”
淩漢霄道“打傷我的就是任無憂。”
“哦?”無聞不解。
淩漢霄繼續說道“我此番出去就是為了一件法器,我帶著法器回來的路上,就遇到了任無憂。他似乎知道法器的事,見麵就向我要,我當然不給。於是我們動手,我打不過他,他搶走了我的法器,還把我打傷。”
無聞道“他沒要你的命?”
淩漢霄冷笑,道“剛才我已說過,他要的不是我死,而是讓我難受……”
無聞想,任無憂可真不是個東西,士可殺不可辱,何必要如此折磨人呢?
無聞忽然想到一事,說道“任無憂怎麼知道你身上有法器?”
聽無聞這麼說,淩漢霄先是一愣,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,他輕聲道“你是說,我們這裡有人被收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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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聞沒說話,顯然是默認了。他回想了一下常青過來時發生的事,有五個人被他打傷了,還有兩個人沒有出手,他們一直照顧被馬拖受傷的人。如果有內奸的話,一定就在這二人當中。
無聞道“不知,負責照顧傷者的那兩人是誰?”
淩漢霄經驗何其豐富,聽無聞這麼問,就知道無聞在懷疑二人。
淩漢霄道“他們一個叫田奇,一個叫郭六,都是早些年收的弟子。”
無聞道“最近他們有什麼反常嗎?”
淩漢霄道“我受傷回來後,這二人沒什麼不一樣,就是有時候總是不知道在想什麼。”
無聞此時已經知道,那二人正是他剛來時,在屋外守門的那兩人,現在他還記得當時二人的表情。
無聞沒再說什麼,沒有證據的事,誰也不好妄下定論。
他又想起一事,他一直沒看到淩霜的母親,便問道“不知您的夫人……”
淩漢霄道“淩霜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,我們在外闖蕩的時候,結下了不少仇家,她的母親就是被仇家害死的。為了保護淩霜,我們才選擇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。”
說到這裡,淩霜已經把酒菜端了上來,無聞很長時間沒吃過一頓正經飯了,這頓飯他吃得格外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