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上綺奈突然理解了小林老師知道自己是佐藤警官替身之後的心情。
她昏昏沉沉地,將手中的照片一一放回原位,然後將“犯罪現場”恢複。
所以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她的媽媽嗎?雖然記憶有些模糊,但是川上綺奈記得自己在琦玉縣時的母親父親不是這樣的。
因為大家都覺得,她與父母長相絲毫不一樣。
當初柯南甚至還懷疑過她根本不是爸爸媽媽的小孩。
她又將視線投向“表姐”,雖然對方戴著口罩,但也足以看出並不是一個人了。
她回到臥室內,爬到床上。
今天沒有作業,她安心的躺在床上,盯著天花板。
既然不是她的直係親屬什麼的,難道是哥哥的親屬什麼的嗎?為什麼她不知道,且為什麼不和她說?
既然宮池右也認識那個女人的話,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從對方車上睡著後迷迷糊糊聽見的話。
怪不得當時她提出要吃葡萄乾蛋撻時宮池右會是那副表情。
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孩子,要是當替身什麼的,太超綱了吧。
難道是養成係?
興許是腦子短暫上線的原因,腦細胞消耗巨大,於是,帶著重重的疑問,她睡了過去。
結束了一天的工作,川上齋打開房門,意料之中的小孩躺在沙發上玩遊戲機的畫麵沒有出現。
但餐桌上飯菜卻有明顯動過的痕跡。
將外套掛在衣架上,川上齋輕輕的敲了敲女孩臥室門,沒人應聲。
平常川上綺奈即使短暫的出門去便利店買東西也會和他發消息,更何況是和朋友出門。
於是,他輕輕的打開房門,沒有鎖。
屋內沒有開燈,但在客廳的燈光照射下,他看到了床上的一團鼓起。
居然睡那麼早嗎?
川上齋上前,來到床邊。
女孩睡的很安詳,呼吸均勻,身上還穿著今早出門時的衣服,手邊放著手機。
他將對方的手機拿起來,放在桌子上充電。
將被子給女孩蓋上,再將房間中的溫度調到適宜溫度後,他將房門關上。
下班後沒有聽見她在客廳裡激烈地罵隊友一時還有些不適應。
仿生人將原本涼了的飯菜熱了一遍,吃完飯後,他坐在沙發上,仿生人已經自覺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充電。
一時間,整個家裡有些寂靜。
電視裡正播放著衝野洋子主持的節目。
他隨手從麵前茶幾的抽屜中拿出一塊巧克力,卻發現原本被藏匿在家中某個角落的照片出現在這裡。
怎麼回事?是仿生人收拾房間時收到這裡的嗎?
他將兩張照片拿出來,上麵的巧克力沒有動,應該是沒發現這底下的東西。
川上齋將兩張照片拿進書房裡,這兩張照片原本就藏匿在書房中的某個地方,他是拿準了川上綺奈不會踏入書房中一步才會藏在這裡的。
不然以那孩子的性格,就算藏在地板底下都會被翻出來的。
將東西藏匿好之後,他和仿生人說了一聲不需要打掃書房後,就回了房間中。
房間裡靜靜地,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。
突然想起,在自己昏迷的幾年裡,她過得也是這種日子後心就沉下去了。
即使已經過去幾年了,他始終也不會忘記當初因為仇家追上來,從懸崖的斜坡上掉下去的自己昏迷後的日子。
那條斜坡又長又陡,平常人掉下去不是死也是殘,他算是命大的那種,隻是變成植物人。
父母做生意失敗,被親近的人蒙騙,原本不可估測的財富一夜蒸發,那座象征著財富與權力的莊園也被拱手與人。
他們說,他們要去做一筆有些危險的交易,讓他們安心的在酒店等待著他們。要是成功了,之前失去的東西都會回來,要是失敗了
他們沒有說話,隻是委婉的看了一眼兩個孩子。
於是,第二天,他們出發了。
但僅僅在一天後,他就收到了父母因為海難失去生命的消息。
他沒有告訴妹妹,但她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孩,過了幾天就反應了過來。
可命運並沒有放過兩個在當時尚未成年的兄妹,不過一天,仇家就找了過來,為了躲債,他們躲在某處森林的小屋裡。
但還是被對方找到了,原因是平日裡親近的“叔叔”,同時也是父母事業上的合作夥伴的一個“關心”的電話。
他為了躲槍掉入了懸崖,而妹妹在他的掩護下躲進了山中。
之後,再次恢複意識時是在醫院。
距離他掉入懸崖後已經過去了幾個月,他被自己的妹妹救下來,送進了一所私立醫院中。
這所私立醫院之前曾是父母常去體檢的醫院,因為保密性極佳是許多富豪欽定的醫院。
他被藏到了這裡,而她則是為了躲避仇家參加了某個組織的實驗體招募。
那個組織父母在世時就曾提過幾次,那時他們的勢力在霓虹還沒有那麼大,但父母還是說,不要招惹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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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父母的慘劇中有幾分是那個組織在其中推波助瀾,但當時為了躲避耳目通闊的仇家,那個組織中是唯一的去處。
他知道,她當時不止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當實驗體的,還是因為他的住院費。
私立醫院的住院費昂貴,還包括每月一次的療程,是為了幫助植物人恢複的治療。
在成為植物人的那段時間裡,他並不是人們所認為的那種“沉睡”的狀態,雖然身體還有各種觸覺,但當時的自己,更像是通俗意義上的“靈魂出竅”的狀態。
在這個狀態下,他接觸到了一些,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規律。
他本就是父母及身邊人公認的計算機天才。
陷入那種狀態時,就像是陷入了一個由無數字符、筆觸構成的世界。
而他,隻要將這些與自己所擅長的相結合,就能創造出遠超現在時代的東西。
同時,他也能“陪伴”著妹妹。
直到驟然間驚醒,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。
他在護士的安慰下在醫院裡待了幾個月,做各種康複訓練。
她被組織中某位乾部相中,是一位女性乾部,因此她過的還不錯,據說被送到了大阪的某個高校生活了一段時間。
但沒有好過多久,組織的實驗體渠道被公安打擊,她隻能被迫回到實驗室中,試驗新出的某個藥品。
在接到消息趕到那個地方時,心臟忍不住地抽搐疼痛,就像是生生撕開了一半一樣。
她了無聲息地躺在那裡,漂亮的容貌也不複光彩,他抱著她,冰涼涼的。
像是掉入懸崖時的那場雨一樣。
但懷中的人似乎動了,他透過月光,看見她一點點地縮小,變成了孩子的模樣。
是上天的恩賜嗎?
因為他的疏忽被偷走的那幾年,現在以另一種方式還了回來。
原先缺席的她的童年生活,有了第二次的彌補的機會。
他將她抱了回去,但當時的他隻想著要潛入那個組織,找到解藥將她變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