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明蘭半個月前為親兵軍屬們做的計劃。
在接手了甘露川的駐防任務後,隻得再次調整。
焦慮不會消失,焦慮隻會轉移。
熊總兵一個調防動作,就卸下了兩萬人的包袱!
說是包袱,嚴格來說也不算。
人家先鋒營的軍屬們,還真不缺金銀。
就是牛羊馬這些牲畜,經過一番置辦,家家都還算富足。
隻一樣難。
幾乎沒幾戶人家儲備的糧食,夠吃上一個月的。
沒奈何,整個關西九衛市場上最緊俏的就是糧食。
缺各種豆類、穀物、乾果。
甘明蘭能怎麼辦?
逼急了她,大半夜一個人跑到巴裡坤盆地瘋狂種草。
沒有任何動物會拒絕的狗米草草籽,同時也是阿土大王的心頭好。
脫粒後,呈淺綠色透明狀。
草籽大小和形狀與小米很接近。
甘明蘭首次嘗試,用高壓鍋煮了一鍋很粘稠,靜置後上麵有一層米油的草米粥。
揭開鍋蓋,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明顯的草木清香。
吃到嘴裡。
粘稠順滑,清香回甘。
且有飽腹感。
就連金雕寶寶都跟著吃了小半碗。
草籽用來做主食,也不是沒有缺點的。
其一,就是狗米草的米穗不如小米那般長,大約隻有狗尾巴草尾巴的一倍長,所以產量不算高。
還有,草籽外麵有一層包裹很密的外麩,脫粒相對小米也更為麻煩。
麻煩這事兒也是因人而異。
這不,幾個婦人張大嘴巴瞪著眼,緊緊的拉著將軍府內院的灶上婆子問:
“王婆子你說甚?地上的這個草籽擼下來可以當小米吃?”
王婆子好聲好氣回答:
“對呀!主家說邊城的西麓牧場裡就有這個狗米草,這玩意兒估計就是粟米的祖先,能吃!就是產量不如粟米的大。”
對方拍著大腿驚喜道:“野生野長的玩意兒,怎能有這麼多要求?隻要能吃,怕甚麼麻煩呀。實不相瞞,昂家的麥子也就夠吃半個月的量,可真是愁死個人了。”
圍觀眾婦人:“走走走,快擼上一鬥回去吃吃看。”
對嘛。
試試怕什麼?
隻要吃不死人就成!
再說了,甘將軍啥時候過人?
在男人們甩開膀子挖地窩子期間,婦人們各自帶著孩子們在草原上忙和開來。
手腳麻利的婦人,一個上午也擼了兩三斤。
累嗎?
全程彎腰駝背的乾,不是一般的累!
不少人手上都擼出了傷口來。
所有的疲憊在折騰了半晌,午飯時喝到一碗黏糊的草米粥後,煙消雲散了。
不少人感慨:
“這個甘露川還真是個風水寶地啊!哪怕今後軍田裡種的麥子產量不高,這百八十裡草原上的草米也夠養活咱這些人。”
“昂看牛羊馬都挺喜歡吃這個草的!聽說甘將軍明年計劃要建一個大牧場呢。”
“唐軍精選的軍屯一定有它的道理!你們看,就憑著這一條大河的溪水,咱就比其它衛所的兄弟們的日子好過。”
確實如此。
不管是大漠還是戈壁灘,日常用水基本隻能打井。
家家戶戶用水,都是緊巴巴的。
有那生活經驗豐富的老人飯後,和子孫說閒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