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娘娘,冉嬪娘娘最近一直在忙辦理女院的事宜,何尚書那邊的動作有些暫停了。”琉璃姑姑回道。
皇後微微頷首,表示已知曉,然後繼續問道“那新來的沈婉清怎麼樣了?”
琉璃姑姑低頭回答道“沈姑娘還需多加曆練,不然無法獨當一麵,勝任五品女史一職。”
皇後輕輕歎了口氣,說道“也罷,無非是個角色罷了,她要是一直當不起來,自然是要換人的。你平時也要多提點一下,實在不行就當宮中養了個閒人吧。畢竟女院的新建,總得有個女子作為典範,負責引領同為女子的學生共同進步。如果沈婉清不行,那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琉璃姑姑連忙應道“是,娘娘,奴婢遵命。”
然而,她心中卻是很不屑,覺得那沈婉清不過是一個剛進宮的宮女,竟然也能越過自己。
琉璃姑姑現在隻不過是區區六品尚宮罷了,但新來的人居然妄圖一步登天,直接成為五品女史,這著實令琉璃姑姑心生不滿。想當她的頂頭上司,娘娘也不問問自己是否心甘情願接受這樣的安排才行。
話及此處,皇後突然轉頭望向碧君,沉聲道“你們幾個都杵在那兒乾嘛呢?還不趕緊去籌備午膳!”
聽到這話,在場的幾位宮女神情均略顯尷尬,尤其是碧君。她身為一等宮女,本職工作並非廚娘。儘管服務對象貴為皇後娘娘,但在眾多小宮女麵前,她多少還是希望能保有點顏麵。
於是乎,碧君壯著膽子說道“啟稟娘娘,奴婢想留在殿內侍奉您左右。要不就讓蘭兒她們幾個去準備午膳吧?”碧君不敢當麵忤逆皇後旨意,隻得故作殷勤。
原本她覺得,自己畢竟是皇後的貼身丫鬟,且隨著時間推移,皇後對她愈發依賴和信任,如今身邊的一等宮女大多已獲封官職,而自己深得皇後重用,想必皇後會賣她這個人情。
可她沒想到,還沒等她的手放在皇後的肩上,皇後突然抬起手抽了她一耳光!
啪的一聲!
碧君被打得猝不及防,直接摔倒在地,滿臉驚恐地捂住臉龐,聲音顫抖地喊道“皇皇後娘娘”
“賤人!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,公然違抗本宮,絲毫不顧及本宮的顏麵!你真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?難道覺得本宮多賞賜了你幾次銀子,就可以肆意妄為、不再聽從本宮的命令了嗎?”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,她怒不可遏地抓起桌上的茶壺,毫不猶豫地朝碧君砸去。
隻聽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茶壺狠狠地砸在了碧君的臉上,頓時鮮血四濺!滾燙的茶水夾雜著破碎的茶葉,如雨點般灑落在碧君身上,讓她痛苦不堪。
周圍的宮女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呆若木雞,站在原地瑟瑟發抖,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。
碧君滿臉是血,混合著茶葉和滾燙的茶水,淚水如決堤般湧出,她苦苦哀求道“皇後娘娘,奴婢再也不敢了!求您饒過奴婢吧再也不敢了”
琉璃姑姑見狀,不禁皺起眉頭,勸解道“皇後娘娘,這樣做是否有些過分了呢?”
“過分?”皇後目光冷冽地掃了一眼琉璃姑姑,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,“她們這些宮女不過是陸家養的一群走狗罷了,平日裡吃穿用度全靠本宮供給,拿著本宮賞賜的銀子,就必須對本宮言聽計從!若是膽敢違背本宮的旨意,這便是下場!”
坐下椅子上說話的的同時,她還失意琉璃,拉開碧君的衣服,將碎掉的茶壺瓷片,倒進碧君的胸口,獰笑的說“對於不聽話的狗,就不能慣著!彆覺得自己多麼貌美,整天穿的花枝招展!什麼大宮女,你就是個宮女,還妄想當主子,背主的奴才!”
剛才還氣勢凜凜的碧君,瞬間身上一片血痕。
見皇後娘娘還想動手,琉璃姑姑歎了口氣,提醒到“娘娘就算是顧及到皇嗣,也不能這麼任性,好了,碧君趕緊給娘娘賠罪,這事就算是過去了。”
碧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好,哀求道“娘娘,奴婢真的知道錯了!您放過奴婢吧,奴婢馬上就去做!”
皇後端坐在一把雕刻精美的椅子上,身子微微後仰,靠著一個柔軟的枕頭,臉上露出一絲不滿的神情,語氣生硬地說道“賠罪,就要有誠意!來人啊,把剪子給本宮拿來!”
一旁的碧君聽到這話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她深知皇後的手段,連忙跪地求饒道“娘娘息怒,娘娘息怒!奴婢自己動手,自己動手!”
然而,皇後卻不為所動,她冷漠地看著碧君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。碧君見勢不妙,知道無法逃脫懲罰,於是趕緊站起身來,匆匆走到皇後麵前,顫抖著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剪刀。
她深吸一口氣,緊閉雙眼,咬咬牙,將剪刀對準自己的頭發,從根部狠狠地剪下一縷發絲。那縷頭發飄落在地上,仿佛象征著碧君心中的恐懼和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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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皇後懷上龍裔之後,她便開始頻繁掉發,心情也愈發煩躁不安。為了發泄內心的不滿,她常常以各種方式折磨身邊的小宮女們,而這次竟然連大宮女也未能幸免。
碧君以為自己主動認罰就能逃過一劫,可她萬萬沒有想到,這僅僅隻是個開始……
剪下頭發以後,碧君仿佛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,無力地癱坐在地上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斷發不就是斷親緣嗎?想到這裡,碧君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。
“嗯?”眼見碧君開始掉淚,皇後的臉色瞬間一沉。
“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?還不趕緊滾出去!”琉璃姑姑毫不留情地開口道。
皇後卻冷冷地說“本宮讓她走了嗎?今天她不把頭發全部剪掉,就彆想踏出景仁殿半步!聽懂了嗎?”
這實在是太侮辱人了,哪怕是尋常普通婦人,也沒有禿頭的,更何況碧君,還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啊!此刻,碧君的身子已經抖成了篩子,可她絲毫不敢拒絕。因為她太清楚皇後的手段了,陸家不僅權勢遮天,皇後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病嬌!
在皇後那充滿威脅的眼神下,碧君終於感到了絕望,她踉蹌著拿起剪刀,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剪刀,卻還是咬著牙準備繼續……
“皇後,過分了。”就在這時,皇上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皇上早就在碧君第一次剪發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現場,雖然並不清楚這位宮女究竟犯下了怎樣的過錯,但以他的個性而言,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女子遭受如此奇恥大辱!
皇後轉頭望向皇帝,甚至連身體都沒有挪動一下,便冷笑著說道“看來啊,皇帝陛下您所見到的世麵還是太過狹隘了些呢!這些小小的宮女們,如果不好好立下一些規矩來約束她們,又怎麼會懂得分寸和禮數呢?她可是收受了本宮那麼多的賞賜啊,理所當然應該承受最為嚴厲的懲罰才對!並非是我故意不賣給陛下麵子,隻是今天這個宮女,本宮絕對要重重責罰不可!”
皇後一邊說著,一邊突然伸手抓起那把鋒利無比的剪刀,然後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碧君投擲過去!
碧君驚恐萬分,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慌亂之中隻能匆忙用自己的雙手護住臉龐!皇帝見狀,也是倒抽一口涼氣,緊接著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,挺身擋在碧君的麵前……
“禦醫,快傳禦醫!”琉璃姑姑聲音略帶些驚慌之色,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擔憂,她迅速轉頭對一旁的凝萱說道,“快,快去請太醫來!速度要快!”
此時,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皇帝身上。隻見一把鋒利的剪刀,不偏不倚地插在皇帝的背上,鮮血如泉湧般湧出,染紅了他身上那件華麗的龍袍,並不斷向外擴散、暈染開來!
皇後竟然公然行刺皇帝,這可是犯下了滔天大禍啊!在場的每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目瞪口呆,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來。甚至連皇後自己,都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皇帝,顫抖的嘴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“你竟然……為了一個宮女擋……”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,整個宮殿內鴉雀無聲,隻有皇帝背上的鮮血在不斷流淌,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。
突然間,蘭嬤嬤回過神來,她當機立斷,立刻對清婉下達命令“快,封鎖消息!絕對不能讓此事傳到宮外!”
景仁宮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,宮人們手忙腳亂地忙碌起來。有的人匆匆忙忙地跑去找太醫,有的人則緊急封鎖宮門,以防消息走漏。
皇帝就算再怎麼不能親政,但他的身份依然尊貴無比。皇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實在是太過分了。而此刻,皇帝的臉色陰沉至極,他緊緊地盯著皇後,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失望的光芒。皇後,眼中閃過一絲失望。“皇後,你太讓朕失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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