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長安!
綠葉青蔥,林間有馬蹄聲。
深知自己這一行實在太慢的秦應峰其實騎的還挺快,直到他越來越覺得腹部不對勁。
“不行了,不行了,快停下,我肚子不行了。”
“停下停下!”
肚子裡仿佛有人在拿著石頭使勁砸,腸子都快被砸碎了,還在攪動的那種。
小非小河那也是一個個臉色蒼白,秦應峰停下之後仨人想都沒想直接奔去了茂密的草叢。
也還好馬兒們都沒想跑,乖乖停在原地,低頭吃草。
“噗!”
等著這三人在草叢裡一瀉千裡的時候,兩個人騎著兩匹馬漸漸靠近,聽到聲音的主仆三人趕緊低下頭,能把自己藏得深一點就藏得深一點。
但是吧,這個聲音,它也隱藏不住。
“噗!嚕嚕嚕!”
聲音巨大。
“誰在那!”
李初年還沒有動靜,身後的男人直接抽出了刀,寒光乍現,小河趕緊蒼白著小臉抬起頭,“沒沒,是我們主仆吃壞了肚子在方便”
沒想到一抬眼,竟然看到了李初年!
“燕國公世子!”
李初年聽到聲音偏過頭,看到小河,自然認出來了這人是誰,所以,旁邊那個在草叢裡低著頭的,是秦應峰?
“是你們啊,秦應峰呢?”
小河一頓,不得不說,這樣和燕國公世子見麵的場景,怪怪尷尬的。
他撇了眼旁邊的公子,那恨不得誰都看不到他,也不敢一瀉千裡了,死死挺著。
李初年眼中有些笑意,便看著這邊,“你們這是出門做什麼了?吃什麼了?離這裡最近的驛站還要一段距離,你們有帶藥的嗎?”
小非抬頭,“燕國公世子,您的意思是您帶藥了嗎?”
李初年看著那個不敢抬頭的家夥,“確實帶了,但是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治你們的腹瀉,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呢。”
因為上次林嬰寧為了他受傷,所以隻要出門,李初年就下意識的帶上足夠的藥,不管是止血的還是止痛的,就算是治療腹瀉和發燒感冒的,他都帶了。
“公子,公子!”
小河揉著肚子,向旁邊看,腹瀉要是治不了,他們彆說去北疆了,去哪裡都不行,直隸府說不準都到不了。
秦應峰低著頭,“哎呦,你彆叫我!”
這人臉都氣紅了,沒看到他不想讓李初年看到自己嗎?
“咳咳,秦應峰,我看到你了。”
“沒事,第一次出遠門嘛,出點事情正常,所以你們是吃了什麼?”
秦應峰緊閉著眼睛,他吸了口氣,結果吸的他差點嘔出來,趕緊捂住了鼻子,抬起頭,“我就吃了個果子啊,怎麼了?”
“不是,李初年,你怎麼也出來了?”
看烏龜殼裡的家夥抬了腦袋,李初年笑了笑,“因為你啊。”
秦應峰一愣,“啊!”
“你是來追我的?”
李初年眼中有些深邃,“剛剛是,現在不是了。”
“你們還有剛剛吃的果子嗎?”
小非趕緊舉手,“就在馬背上的那個包裹裡!”
李初年撇了眼,身後的男人便下馬,從小非的包裹裡拿出來了個鮮豔的紅果子。
“世子,是雙輪瓜,這東西會導致人頭疼、腹瀉,甚至痙攣!”
這話出來,主仆三人臉色瞬間蒼白如紙。
“小非!”
秦應峰幾乎是咬牙喊出來的,這家夥,出去找個果子,怎麼能這麼準確的找到毒果子!
還以為這家夥是最靠譜的!
小非嘴唇顫抖,“燕國公世子,你們可有解藥?”
李初年歎了口氣,“哎,這解藥啊,我是有,但是,你們主仆三人,到底去哪呢?”
秦應峰一頓,沒忍住又拉了下,“噗!”的一聲,瞬間滿臉通紅,但嘴還是硬的。
“去直隸府啊。”
李初年眉頭一動,笑著看他,“去直隸府,你們帶這麼多金銀?”
“這包裹裡,是不是還有副地圖啊?”
穿黑甲的男人直接伸手要拿,秦應峰直接叫起來,“哎哎!李初年!你不能這樣翻人東西啊!”
李初年手擺了擺,男人就停下了,“我不看可以,你告訴我,你要去哪裡,為什麼過去,我就把解藥給你。”
“你若是不說,我也可以看地圖,不過到時候,我就把解藥放在那邊,你們自己去拿。”
他指了指遠處一棵樹,從秦應峰他們蹲著地方到那邊,還是有段距離。
而且這主仆三個,暫時還沒一個能起來的。
秦應峰咬牙,“你追我出來,是不是已經察覺了異樣?”
李初年低垂眼眉,手握著韁繩,“算是吧。”
秦應峰是真的不想告訴李初年,但是地圖擺在那裡,他早晚知道。
原本以為隻有自己去找嬰寧,他肯定是占儘先機,好嘛,都怪小非,找的什麼毒果子。
“我是去北疆!”
他說完,盯著李初年,“至於我為什麼去,還用我告訴你嗎?”
李初年眉頭動了動,“那你告訴我,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,才讓你想去北疆?”
秦應峰眨了眨眼睛,嗯?怎麼感覺這個人,是想問他怎麼知道林嬰寧要去北疆吧?
想到這裡,他嘴角勾起。
“嗷,一位朋友告訴我的,讓我去北疆找她。”
李初年的手瞬間握緊,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秦應峰,“誰,告訴你的?”
秦應峰此刻還未感覺到什麼,就算是蹲著,也蹲的賊有自信和勇氣,“那肯定不能告訴你,隻能說,是都城我最喜歡的朋友。”
李初年忽然笑出聲,冷冷的笑著,“你最喜歡的朋友啊”
他握著韁繩又繞著手繞了一圈,“那你們關係倒挺好的,她先走了,你後麵自己走,連上路都能吃個果子把自己毒到,這個時候,怎麼不見你最喜歡的朋友出來幫你呢?”
秦應峰頓了頓,“我,我這不是和她說,相信我自己可以的,她就相信我嘛,我不需要她幫忙。”
小河和小非已經感覺到氣氛不對了,小非距離秦應峰有點遠,趕緊讓小河彆讓公子說了。
小河也趕緊伸手,拉了下秦應峰,“公子!”
他低聲提醒著,秦應峰皺眉低頭,“你乾嘛!哎呀,你沒摸屁股吧?這手,彆碰我。”
小河忽然就感覺到李初年銳利的目光直接照在了自己的身上,好了好了,公子,一起死吧!
“白曜,藥丟那邊,咱們走。”
李初年說完,直接一下夾緊馬腹,“既然那位朋友相信你,我也相信你,一路,順風!”
說完,李初年直接駕馬離開,而秦應峰瞪大眼睛,“哎!彆!丟我們這邊吧!我們起不來啊!”
“白曜,白叔!彆!”
白曜撇了眼這仨,直接把藥丟的賊遠,隨後翻身上馬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小河深深歎了口氣,“公子!你是真不知道燕國公世子是什麼情況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