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長安!
“怎麼了,巴圖?是發”
林嬰寧的刀已經緩緩抽出,她的眼中是警惕之下毫無收斂的殺意,隻要這兩個人再靠近,她可以保證一秒內,他們的腦袋就和身體分家了!
“沒,是這邊不太平整,我看著難受。”
不想,前麵的這位巴圖隻是將有些亂的桌椅擺了擺。
焦耳不由失笑,“你啊,這小毛病真是改不了了。”
巴圖抬起桌子,“我阿媽說這樣的習慣才好呢,以後家裡可以收拾的乾乾淨淨的。”
“哈哈哈,巴圖,你連未婚妻都八字沒一撇呢”
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離,林嬰寧微微皺眉,從黑暗中走出。
她站在剛剛巴圖擺弄的位置,伸出手,卻摸到了一張磨砂般的紙張。
她摸過來一看,上麵寫的是漢語?
“同人錄?”
這張紙似乎是從什麼上麵撕下來的,林嬰寧的嘴角抽搐了下。
不是,遼金內部這麼多“奸細”嗎?
她才到遼金兩天吧?遇到了兩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?
林嬰寧思考了下,這紙張明顯是那兩個人中某個人故意留下的,所以,他還有辦法拿到這張紙整個的書本嗎?
她如今已經看到了人數明顯不對的邊防,還要繼續冒險嗎?
林嬰寧捏著這紙張,聽了聽周圍的聲音,沒什麼人。
賭一把?
她直覺這紙張所描述的內容絕對不是小事,若是其中某一位真的會拿到整本,她的收獲必然很大!
想了想,林嬰寧撕下了自己衣袖,用地上撿起來的石子寫了幾個字。
便放在了自己摸到紙張的位置,隨後果斷從帳篷離開,快速逃離了遼金營帳。
如果這人真的是有東西交給她,相信也會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回來了?怎麼樣?”
孫一妙看到林嬰寧回來,趕緊問道。
“人數確實不對,可能比咱們猜的還要少,再深一點我沒去看,倒是摸到了張這個。”
林嬰寧把紙遞給了孫一妙,“師叔你看看。”
孫一妙接過來,“還能摸到東西?你也是”
看到這紙張上字體的瞬間,孫一妙頓了下,隨後眼神漸漸變得認真,“這是你在那邊摸到的?”
林嬰寧看著師叔的表情變化,點點頭,“對,我進去之後在東南角的帳篷裡,那邊是放一些用具,桌椅的。”
“之後進來兩個遼金兵,東西應該是他們兩個之中有人留下的。”
孫一妙沉吟片刻,“你留下了什麼線索?”
林嬰寧雖然沒說,但孫一妙猜得到林嬰寧不會就這麼離開。
“今天晚上子時,營地外見。”
“我寫的是漢語。”
孫一妙點點頭,隨後對林嬰寧說道,“這是一冊名錄,很重要的一冊名錄。”
“它原本,是咱們大梁的。”
林嬰寧的眉頭一動,“師叔,那這本書是怎麼流落到這裡的?”
“還有,怎麼會到一個邊防遼金兵手裡呢?他如何肯定藏在暗中的我是漢人呢?”
怎麼敢把東西放下的呀!
萬一躲在暗處的是一個遼金人呢?
孫一妙看了看軍營,“同人錄消失在三十多年前,那個時候,我還在大梁邊境。”
“有人說是被間諜偷走了,但究竟是被偷到了哪裡,我們還不得而知。”
“這本名錄,記載的是我大梁數百生存在外的優秀人才,也就是我們派在外麵的間諜。”
林嬰寧瞬間一驚,這,這名錄落在間諜手裡!
“所以當年很多人都被召回來了,就算是丟下了多年的經營,保住他們的命更重要,但還有一部分覺得可以賭一把。”
“就沒有回來。”
“三十多年過去,當年的人現在都已經老了,沒有離開的人有的確實是被發現了,但究其原因,是因為彆的,不是因為這本名錄。”
孫一妙想了想,“所以我們猜測,名錄這些年怕是沒有發揮作用。”
“沒想到,這本名錄竟然在這裡。”
“還有,你的武功不弱,對氣息的把控更是不弱,所以如果有人能察覺到你在暗處,那他必然不簡單。”
“或許不是一個普通的遼金士兵。”
林嬰寧點點頭,“確實。”
孫一妙回過頭看了看遠方,“追兵或許快要來了,我們先離開這裡,晚上再回來。”
子時,其實是十一點了,這白天的時間,林嬰寧他們可以找到安全地方藏身。
“好。”
馬匹休息的差不多了,兩個人再次上馬,向遠處奔襲。
而林嬰寧走後沒多久,一道聲音再次掀開了擺放用具的帳篷,走到了角落裡,輕輕摸了摸桌麵,卻摸到了一個衣角。
他眼睛微微瞪大,隨後趕緊摸出來桌麵上藏著的衣角,看到上麵的字體,他的眼睛睜得更大了。
大梁,都城。
“呀,小瀾嗚嗚,你看他還笑呢。”
林慶明抱著自家的小外甥,樂嗬嗬逗他,而旁邊坐著曬太陽的林英諾捧著一盤蘋果,沒事吃兩口。
看著這舅舅外甥的相處,嘴角那是沒落下來過。
“來了。”
林慶明回過頭,看著走出來的莫韓元和姐夫張夫子,眼睛卻盯著莫韓元的手裡。
“韓元,信呢?”
林慶明抱起小外甥,手裡的撥浪鼓搖晃著,趕緊站起來。
莫韓元和張夫子不由失笑,都走過去。
“在我手裡呢。”
林嬰寧的信寄過來,因為一個個寄不好弄,就打包在一塊了,發去了莫韓元那邊。
畢竟給莫韓元的信,家裡人不能看。
但是給家裡人的信呀,大家一塊看。
姐夫把孩子接了過去,林慶明趕緊拆開手裡的信,“嬰寧當將軍啦!父親還給她建了個映紅軍,是斥候,先行軍?”
林慶明眉毛要跳起來了,原本看信的快樂此刻變成了氣鼓鼓,“她怎麼敢要斥候軍的啊!”
那可是最早麵對敵軍的部隊,這妮子,過去跟個主力軍做副將就好啦。
結果自己成了將軍不說,還是這個軍種!
“嗐,你說什麼呢,咱家嬰寧這麼厲害,斥候軍她也能行啊。”
林英諾站起來,拍了林慶明一下,“我來看看。”
她直接把信給奪過來了,然後讀出來林嬰寧到底寫了什麼。
也是讀給其他人聽的。
林慶明自己看,除了自言自語,彆人都不知道嬰寧寫了什麼。
林嬰寧是到了曼城軍之後寫信給家裡的,先說了自己拜師的事情,再說了在林家軍的事情,包括自己的訓練,自己的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