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是疑問句,肖君澤的語氣卻有些強勢,不容反駁。
孟梓歌倒也無所謂,她正好餓了,便點了點頭
“行,我請你吃飯,感謝你送我回家。”
肖君澤也沒說什麼,隻是在等紅燈的時候打開車載地圖,飛快地搜尋了一下附近的商圈。
接著,他便開車駛入附近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。
孟梓歌剛想解開安全帶,卻聽肖君澤對她說
“先彆下車,等我十分鐘。”說完,他動作利落地下車,直接坐電梯上了樓。
孟梓歌不知他在搞什名堂,但想起他的這句話,眼珠忽然轉了轉。
於是,她打開手機的時鐘功能,開始倒計時……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就在距離10分鐘還剩幾十秒的時候,電梯門打開,肖君澤拎著兩個購物袋走了出來。
“謔,倒是準時。”孟梓歌目光帶著滿意,剛想下車,卻見對方直接到了副駕駛這邊,拉開車門,將購物袋塞進她懷裡
“去後排換上。”說完,他拿過車裡的遮光板,將唯一透亮的前擋風玻璃也遮上了。
整個車廂頓時暗了下來。
孟梓歌翻了一下手中的購物袋,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所以說,這塊臭石頭用十分鐘時間去樓上給她買了一套運動服,還買了雙平底鞋?
她突然有點想笑,可唇角剛剛勾起,拎起那套粉色運動服時,又嫌棄地撇了撇嘴
“死亡芭比粉,鋼鐵直男的最愛嗎?”
嘴上吐槽,可孟梓歌的動作卻沒閒著。
她也覺得自己這身衣裳太可笑了,若是穿著它去商場吃飯,回頭率估計得300。
怪不得他要好心給自己買衣裳呢,肯定是嫌她太丟人了。
車內空間狹窄,禮服又緊繃不好穿脫。
孟梓歌費力地拉開後背上的一點點拉鏈,竟然將頭發絞在了裡麵。
她疼得吸了一口涼氣,忙往外扯頭發,可不但沒從拉鏈中解脫,反而絞進去更多。
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,她越著急越解不開,心裡一暴躁,竟狠狠地扯下來一縷頭發,頓時發出一聲慘叫。
她揉著頭皮,疼得眼淚差點掉出來。
車窗立刻被叩響,肖君澤隔著車門詢問
“怎麼了?”
孟梓歌捂著腦袋哼哼唧唧說著沒事,可感覺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。
肖君澤見她聲音不對,又問“真沒事?”
孟梓歌又拽了兩下,實在是弄不開那縷頭發,拉鏈更無法拉下去,隻好長歎了一口氣,推開車門,滿眼幽怨地望著他
“有事。”
肖君澤見她穿戴整齊,臉色卻有些難看,疑惑地挑了挑眉。
孟梓歌深吸了一口氣,無奈轉過身,背對著他
“那你……幫我拉一下拉鏈吧……”
肖君澤看著她脫到一半的禮服,那細膩光潔的脊背上,兩塊蝴蝶骨在長發下若隱若現,晃得他有些移不開眼。
他一整個人僵在那裡,嘴唇動了幾下,卻沒說出話來。
半晌,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絞在拉鏈裡的頭發,輕咳了一聲回答
“哦,好。”
肖君澤攥了攥拳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在半空中猶豫半天,才捏起她那一縷長發,輕輕移開,接著手指僵硬地幫她解頭發。
他喉嚨有些發緊,不明白這隻握著槍都穩如泰山的手,為何此時竟不受控製地顫抖。
以至於他的手指總是不小心碰到她的衣服,弄得他越發緊張不安。
地下車庫光線有些暗,她的頭發纏得又緊,肖君澤隻能湊近一些。
他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脊背上,指腹也時不時碰一下她,孟梓歌的耳朵沒來由地熱了起來。
她坐得筆直僵硬,心裡卻亂成一團。
早知如此,她真應該找把剪刀直接剪了頭發,也總比現在這麼尷尬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