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髯仙的“太真清靜”四個徒弟之中,真虛是最有鬼點子的。另三個太虛、清虛、靜虛聽了要再用悶香捉姑娘的鬼點子,都附和道:“還是這個法子好!”
太虛要向師父獻殷勤,拍胸膛道:“這事就交給徒兒去辦!”
赤髯仙點頭道:“上回真虛用的悶香還有剩,你去藥房裡取來,依樣畫葫蘆使用。”
真虛對太虛道:“師兄你會用嗎?不如還是小弟來。”
太虛瞠目道:“怎麼不會?容易得很!”對赤髯仙道:“老仙今夜隻管好生養精蓄銳,明日一早起來駕臨練功榻,便有醉芙蓉般的俏佳人等著陪練了!”
師徒幾個嘿嘿嘿、嗬嗬嗬、喈喈喈一通奸笑,樂不可支。
梁上的楚春鶯暗笑:“這幫家夥……大男人捉小妞兒還要用悶香,好生下作!老娘行走江湖,什麼東西沒見過?悶香能對老娘有用?那個想捉老娘的,老娘還有更好的東西,待會兒叫他見識!”
赤髯仙與“太真清靜”四個徒弟議罷散去。
太虛去藥房裡取了悶香,等到夜深之後,估量著三個小妞都睡熟了,要來下手。
怎知被楚春鶯暗中跟著。太虛懵然不覺,帶著奸笑賊忒兮兮走路,被楚春鶯一個箭步自後躥上,用一種即刻起效的迷藥捂在其口鼻上!太虛作聲不得,登時昏倒。
楚春鶯將太虛拖到僻處,取其衣帶,綁牢其手足,又將其綁了嘴巴,拿匕首架在其頸上,再弄醒。
太虛一醒來,隻見悄佳人近在咫尺,月光映出其清秀可人的麵龐,正向自己微笑呢。太虛先是一喜,不由得跟著她微笑起來,猛然才發覺不對——自己四肢被綁,動彈不得,嘴也被綁,作聲不得,還有利刃加頸!
當下太虛驚得魂飛魄散,笑臉變成煞白的苦臉。楚春鶯低聲喝道:“你莫叫喊!一喊,姑娘便割斷你的咽喉!”說罷用冰涼的匕首橫著在其頸上磨蹭了幾下,這才解開綁嘴。
太虛冷汗淋漓,不敢發聲叫喊。
楚春鶯審問起來:“早前在議事堂裡商議要捉姑娘的,都是哪些孽障?”
太虛結結巴巴道:“是、是、是……老、老仙……”
楚春鶯眼睛一瞪:“老仙?憑他也配稱老仙?”
太虛忙改口道:“老、老鬼!老鬼與真、真虛師弟、清虛師弟、靜虛師弟。”
楚春鶯道:“你呢?”
太虛發著抖道:“我、我道號叫做太虛。”
楚春鶯聽了哼道:“太真清靜,那不是道家很高的境界?就憑你們這等貨色,也配起名號叫做太虛、真虛、清虛、靜虛?”
太虛戰戰兢兢道:“都、都是老鬼狂妄,給、給我等取、取這些名號。”
楚春鶯向太虛逼問赤髯仙的底細。太虛雖然是大徒弟,膽子卻不大,利刃加頸之下,稍加逼問就供認不諱了。
原來赤髯仙有些旁門左道法門,修得胡子火紅,直垂至膝,生就一副異貌,加上善會鼓吹,許多善男信女被其蠱惑,深信不疑。在鄰近幾個州縣誑惑了不少信眾,供奉頗豐。也有不少人想要跟他修行,赤髯仙賣弄身份,隻收了四個徒弟、幾十個徒孫,其餘都當作雜役使喚,帶到九曜宮來建立自己的地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