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抄書人!
話說到這份上,再要逼問也無意義。
悟真大師與方休商量幾句,便讓李什長押著狼吻漢子領路。
胡小桑被留在穀中。
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語,隻當作自己是頭未開化的小狐狸。
方才突然開口,是因為方休悄悄用手指摩挲她肚皮,給她的暗號。
狼吻漢子有無撒謊都無關緊要。
隻不過給胡小桑一個顯出身形,並被留在穀中的機會。
狐妖天生擅變化,才能在突破妖王之前便可變化周全人身,實際修為未必多高。
這嬌滴滴的一個妖寵,方觀主特意照顧,彆人也不敢多話。
就是悟真大師看得皺眉。
好好一個佛子,怎能沉迷女色?
等來日拜入白馬寺,就把這狐妖遣走。
一行人便叫狼吻漢子領著,趁夜色往虎峽山而去。
他們才離去未多久,忽有一抹月光掠入山穀。
月光中邁出一個壯碩身影。
赫然是燕赤霞。
“夫人。”
燕赤霞恭敬行個禮,便把太陰過雲梭遞過來。
胡小桑聽得眉開眼笑,不過也知道正事要緊,很快收斂神色,按照方休教她的法子,將月梭催起,繞路往虎峽山趕去。
方休一行人再是翻山越嶺如等閒,也隻是步行。
而以太陰過雲梭的遁速,彆說繞路,繞圈都要更快。
半個時辰後。
“虎峽山以這條峽穀而得名,常有沒開化的野老虎在此出沒。”
狼吻漢子將眾人領到一處峽穀前,止步道“不如李將軍稍等片刻,讓我先行?那些野老虎認得我的氣息,定然識趣避開,免得惹出動靜,打草驚蛇。”
“讓你先行,去給他們報信嗎?”
李什長將刀一抖,刀背如巴掌扇在狼吻上,喝道“你少跟我耍花樣!”
“哎呦。”
狼吻漢子吃痛不已,捂著臉叫道“小妖哪裡敢,小妖隻是提個意見。”
“讓他到後頭去,我先行吧。”
悟真大師開口,領先邁入峽穀中。
李什長快步跟上,方休緊隨其後。
幾個老哨押著狼吻漢子,落在後頭。
狼吻漢子臉上還痛,噝噝吸著冷氣,隻是視線卻死死盯著前麵幾人,有一絲惡狠狠的凶意。
一會兒。
悟真大師忽而將手一舉。
眾人當即停下腳步,隨即便看見,前方夜幕下,隱隱有一碩大黑影在緩緩移動。
老哨們呼吸一止,李什長也將鋼刀握緊。
“沒事,是隻野老虎。”
悟真大師隨口道。
果然,那黑影靠近後顯露真身,正是一隻吊睛白額大蟲。
老哨們才鬆一口氣。
野老虎再是凶猛,畢竟未開化,不懂修行之道,隻是一頭野獸,便無多少威脅。
他們都是居庸關中的精銳,尋常虎豹熊狼根本不懼。
那隻野老虎乍見眾人,便將身子一伏,目露凶光,張嘴露出鋒利牙齒,正要咆哮一聲。
卻見悟真大師將手一招。
野老虎立時收斂威風,好似一隻乖巧小貓,湊到悟真大師身前,將腦門低下來,在悟真大師手裡蹭動。
降虎通。
馴化野獸的天生凶性,降服作伴。
“悟真大師的神通,果然……”
李什長看得新奇,正要誇讚一句。
那野老虎的雙目忽而瞪圓,乍現出一抹綠光!
嗷!
野老虎咆哮一聲,張嘴便往悟真大師咬去。
眼看老和尚就要命喪虎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