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陪你。”
不知說過多少次的承諾。
白墨在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就紅了眼眶，少女美麗的雙眸在黑暗中綴上晶瑩。
真的…好羨慕你啊…
他會陪著你。
現在的白墨，是白墨，其實也不是。畢竟她的記憶受到了更改，哪怕在最後關雎還是還回她原先的記憶，可是那段作為持牌能力“籌碼”的記憶，使得她和原先的白墨還是有所差距的。
就像是畫畫用的洗筆水…哪怕它蓄滿了湖綠的清朗，波瀾不驚，也會被突然落入其中的鮮紅打亂陣腳，也會摻雜上不算明顯的異色，也會無法回到從前。
她，很羨慕她。
秦莊沒在夜色中察覺到白墨異樣的情緒，而是再次扭頭看向範山青。
“在使用這張持牌之前，我要知道結局。”秦莊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在夜色中模糊的黑傘輪廓。
“好，”沒想到的是範山青出乎意料地爽快，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拒絕，而是直接開口道“所有離開的人都會回來，悲劇不再，持牌也就消失，每個人都走上命運的正軌。”
“持牌消失？”秦莊皺了眉頭，他明顯在範山青的計劃之中感受到一絲詭異。
“是的，持牌帶來的悲劇會被抹除，自然也就不需要持牌的出現了。”範山青的語氣很冷，不喜不悲，像是機械式的在回答秦莊的問題。
“白青鳩不會在那場海難中喪生。”
“【惡魔】不會把嚴思禮推上欺騙的聚光燈下。”
“秦墨淵和嚴雲溪還是普通而快樂的一家人。”
“南蘇林不會死在地震之中，王可薇不再被迫和自己摯愛之人反目。”
“克圖隻需要在陽光下照料他的鮮花繁盛，黎顏韻也不會被迫承擔「變量」的冰冷。”
“……”
範山青一口氣說了好幾個人，秦莊不由有些恍惚，持牌消失之後，大家都能變得幸福很多？
秦莊盯著範山青模糊的身影愣愣出神，雖然看不清，但是秦莊可以感覺到他臉上其實沒什麼神色。
既然如此，那就接受唄…
秦莊低頭看向手上捏著的那張紅色水晶牌，目光有些呆滯。
少女的聲音在這時突然響起，是白墨…
“秦莊呢，他自己會怎麼樣？”
秦莊不由自主地抬頭，他眼中突然亮起光彩…
是啊，自己會怎麼樣呢？
自己如果沒有了持牌，還會和白墨在一起嗎？還會遇見她嗎？
“……”
範山青突然沉默了，突如其來的沉默讓秦莊和白墨明顯感受到了一絲不安。
“他？”範山青終於開口，還是很冷的聲音“他是「變量」。”
白墨迷惑不解“什麼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說，如果要命運最終定軌…「變量」，
必須消除。”
“隻有消除變量，所有人的命運才能歸於所有人的期望。”
範山青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流露，話語字字如同重錘，砸在白墨的心神上。
也就是說…範山青的結局之中，由始至終就沒有秦莊的一席之地…
“你騙我？！”白墨聲音明顯的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