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葫蘆是觀主需要的物品。
傅孤靜忙完把所有證物另行裝了,雲秋禾輕車熟路打包屍體,淨手之後,幾人去道觀上香,拒絕張觀主留他們喝茶吃飯的邀請,攜帶物品匆匆回城去了。
伍院主還在等著結案,他們不能久留。
道觀三人一驢忙活半個上午,用清水、笤帚、鋤頭清理乾淨曬麥場的血跡汙穢。
又填了好些泥土,來回碾壓平整煥然一新才罷手,看著舒服多了。
午膳有酒有魚有鮮肉,很是豐盛,老瘸子特意給驢子倒了一海碗高粱酒,放到一邊地麵,犒勞驢子表現出來的靈性。
老瘸子很感慨“彆人家的狗子會看家護院,咱們道觀的驢子更勝一籌,還會幫忙打架,惡造得很,所以啊,今後驢子也是咱們道觀的一員。”
“對,驢子有功勞。”
二師兄附和。
黑驢嘗到酒味,也就不客氣,呼啦呼啦把酒水喝得點滴不剩,很是豪爽。
桌子上觀主一般不喝酒,即使喝也是一小碗淺嘗輒止。
二師兄最多三碗便不肯再喝,也學奸猾了,老瘸子找不到酒伴,見驢子喝得爽快,他瞧著新奇,便再給驢子倒了一碗,一人一驢喝得痛快。
張聞風在飯桌不怎麼講話,除非是酒席應酬,他吃好放碗出去。
洗臉淨手後,便去了西殿喝茶琢磨那門法術,過了一陣,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老瘸子的笑罵“驢日的,喝醉了酒品不好,還撒起酒瘋來喲。”
起身出門,見得飯堂外麵,跌跌撞撞的驢子一頭栽倒地上,竟然醉翻過去。
這可能是驢子第一次在地上躺平了睡覺。
始作俑者老瘸子拍腿哈哈大笑,他也喝高了,歪歪倒倒路都走不穩,見觀主臉色平靜看著他,老瘸子咳嗽一聲,縮著脖子溜進廚房不出來。
不知為甚,現在的觀主風哥兒老練穩重得讓他玩笑開大了之後,感覺心虛。
以前可不是這樣的,成了修士神仙人物,到底不一樣啦。
下午,張聞風與二師兄打著赤腳,用糞箕一起挑土糞,給整平的土地撒一層漚好的黑色土肥,再用鐵鍬和鋤頭開挖壟溝,做成長條的麥壟。
然後一人用尖嘴鋤頭開坑,另一人提著竹簍子,撒放早就挑選好的麥粒種子,拉拔一下泥土蓋住。
這都是體力辛苦活,反反複複,兩人有修為在身也累得腰酸。
坐在田坎樹蔭下歇息喝水時候,張聞風指著西北方向一劃拉,道“我打算把那兩座小山頭,還有那一片林子,全部買下來,作為道觀產業,開墾之後種上果蔬、稻子、玉米、朱薯、麥子等……”
二師兄一口涼水嗆到從鼻孔噴出,咳嗽半響才停息。
觀主好大氣魄,把他嚇著了。
張聞風笑道“當然不是咱們兩個親力親為下地耕種,否則不用修行都乾不過來。
我打算在南邊矮山包建五六座磚瓦房屋,道觀至少要招收二三十個學徒,這隻是第一批,後麵看情況再定,逐年考核不過關的學徒打發一百文錢回家,三年之後轉為正式的道觀弟子。
不多開墾一些土地,不夠他們勞作體驗生活艱辛,前期可以請附近的農戶開墾乾活,咱們開工錢。”
他傻啊,才會把自己整成一個地道的農夫。
種田怡情,並不是要天天挑糞。
修士當然還是以修心練功,提升修為為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