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聞風憋著笑,往山下去,傳音道“恭喜啊,又學會一門術法,另外一門《九霄百劫纏雷術》是護身術,等你練熟落雷術,再傳授你。”
驢子自不會與它心中的落寞草莽英雄老瘸子計較。
那是它江湖夢的啟蒙先生,喜道“好哇好哇,練會了護身法術,再也不怕刀砍劍刺。”又加一句“煽豬佬都割不動。”
張聞風差點笑噴。
這貨的格局被老瘸子帶偏了,怨念頗深啊。
“也得你體內的妖力深厚才行。”潑了一小瓢冷水,好奇問道“你的落雷術威力如何?等下施展給我瞧瞧。”
話說他還沒見識過雷術。
驢子怎麼施法,用嘴噴出來的嗎?
驢子眼中出現尷尬神色,道“我的妖力不夠厚實,隻能施展五次落雷術,現在還沒恢複過來,威力嘛……還有待提升,暫時隻有麥稈粗細,稀薄不實,連一隻野兔子都不能雷暈。”
它沒說準頭還忒差,施法速度慢,太丟驢臉。
連續五道落雷術追著野兔屁股後攆,隻有一道擊中目標。
還是碰運氣慌裡慌張打在前麵撞上的,野兔被烤焦一些皮毛,打了兩個滾,顫抖著屁事沒有逃進林子深處。
張聞風心道這貨與野兔有仇啊,每次都是野兔遭殃。
“所以說嘛,修為是根本,術法是枝葉,你要加緊修煉,勿要懈怠偷懶,待修為提升後,雷法的威力自是不凡。”
逮著機會對驢子一番耳提麵命,張聞風心滿意足又返回後山的煉藥洞窟。
嶽安言照看著爐火,輕聲問道“二師兄怎麼了?看著似有心事。”
張聞風便將二師兄在界橋村遇到的糟心事一說,他和師姐身世相差仿佛,道“二師兄的潛意思,還是想收留那個沒有修道資質的小孤兒,你怎麼看?”
嶽安言將麵孔藏在背光下,有些愣神,好半響後,語氣蕭瑟道
“我明日下午,和二師兄一起去另外一個村子考核招收學徒,不讓他太難做。二師兄看著不近人情,實則心軟,看不得可憐人。”
她自去角落麥草蒲團打坐。
張聞風瞥一眼盤腿閉目調息的師姐,說得好像就他心硬一樣。
一晚上輪流照火,兩人交談不多,時間倒是易過。
十一日下午,洞窟內藥氣越發香濃,爐灶內已經改為小火添炭,晚上得到休息的張聞風精神熠熠,他手中的書冊早就收了,全神貫注傾聽藥爐內的動靜。
看了眼沙漏壺,算算時間差不多了,把下方爐灶內紅通通火炭用小鐵鉗夾出來。
他張開雙臂,將燙人的銅爐合抱。
雙手掌心貼在爐身突出的半圓銅扣上,身為初階修士,對於高溫、冰寒的抵抗力自是遠遠超出後天境武夫。
他緩緩將元炁灌注進爐子兩個銅扣內。
平心靜氣,心無雜念,不急不躁催動元炁化作藥爐能量,進行最後煉製焙烤。
這是煉製“清氣散”最關鍵的一步,和以往他師父煉製藥物,從這裡開始手法不再相同,他除了從典籍書冊上學得的經驗,沒有任何借鑒。
時間慢慢過去,心神靜到極致。
他發現自己透過暗黃色的厚重煉藥爐子,“看到”了藥爐內裡高溫蒸騰的混沌情形。
霧氣翻湧,變化萬千。
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,他嘴角掛一絲會心微笑,口中默念經文。
他覺得這次自己應該能把握這種讓他變強的神奇狀態,即使在清醒時候也能展現,而不是像抹去記憶一樣讓他抓不住,摸不著的難受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