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不是母驢娘子,可沒有那玩意。
它有些小憂愁,早知道就不貪吃那半個果子。
老瘸子經常說,吃人嘴軟拿人的手短,欠債不怕就怕欠人情。
它當然不會承認有丁點喜歡養著這個小耍玩意,它將來要走江湖,做豪情萬丈驢大俠,哪能窩在家裡帶小東西耍,太幼稚不像話了。
約半個多時辰,伍乾平、傅孤靜和新換了一套袍服的解智權走出後院拱門。
三人爽朗交談,不時打著耿直豪爽的哈哈。
仿佛什麼誤會事情都沒發生,如同久彆重逢的好友,難分難舍。
後麵跟著鼻青臉腫兩個跟班,和一個身材富態、臉色憔悴受了一晚上驚的中年男子,都陪著相親相愛的笑臉。
老吳和車勝提著油布袋子,後院看守的鄉勇早在伍院主進去不久,都撤了出來。
張聞風心道和和睦睦的多好,看著喜慶整齊。
他與禮貌微笑點頭打招呼的陳青橋站一處,證明是一夥的,他在側麵靠後,將賣相極好上前一步的陳觀主突出來一些。
解智權目光一掃,在不認識與他裝客氣的陳青橋臉上多停留了兩息。
希嶺縣小破地方的道錄分院由伍乾平掌控才多久?
滿打滿算一個月,就招攬了不少執法衛修士,聽說還有一個懸雲觀出身的女子執法衛,打架本事厲害,難怪能夠輕易剿滅西河山上作怪的鬼物和黑僵屍,還捎帶滅掉兩頭妖物。
對於“打”過交道的張聞風,倒是不甚在意,他最恨背後使壞打悶棍的家夥。
咬人的狗不叫,太陰了。
他背後現在還作痛,隻做不得聲。
“打擾,打擾,解兄留步,請留步,今日確實公務纏身,就不多打擾,改日到了縣城我做東,咱們不醉不歸!一醉方休!”
“客氣,客氣,兩位老兄慢走,依我說要不今日就在這裡擺一桌酒席,你看你們又忙,真是過意不去,好,慢走啊!”
張聞風傳音呆頭驢,隨他與遊檄、鄉勇們一起撤出解宅院子。
低調做人,低調做事,功成身退。
對於伍、傅二人和解智權的拉拉扯扯、客套熱情,他是大為佩服,虛情假意的東西能夠演出兄弟真情,雙方都是好本事。
活到老學到老,他深感自個道行太淺,不能翹尾巴。
出了解宅,走到碼頭附近,伍乾平與老吳、車勝傳音聊幾句,摸出二十兩銀票交給老吳,讓老吳、車勝帶著戰利品袋子,先回鎮公所,與遊檄、鄉勇們如何交代封口,照著他的吩咐好生辦妥。
這等小事對老吳來說自不在話下,抱拳滿口應承。
張聞風拍了拍驢子屁股,將驢子托付給老吳,麻煩帶去鎮公所好生喂食,一晚上沒合眼還要當奶爸,驢子也不容易。
伍乾平笑道“走吧,咱們去辦正事,陳道友,路程你熟,請!”
“請,請!院主大人客氣。”
一行四人,談笑著穿過鎮子,走河堤來到西河山。
隔得還有些距離,傅孤靜往山頂指了指,道“上麵有人,做道士打扮。”
伍乾平也看到了,笑道“有人捷足先登啊,走,會一會去,是誰這麼早到山上做法?”腳下速度提起,回頭招呼神色微微不自然的陳青橋“走啊,問問他什麼情況?”
這個時候上山的閒雜人等,都是往自個身上攬懷疑和麻煩。
鬨鬼呢,還出了人命的地方,跑來乾嘛?
看風景也得挑地兒時辰是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