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“好濃鬱的血煞死氣,這個淫祀邪道盤踞此地,少說也有四五百年了。”
伍乾平拄劍站定在湖邊,掃視冒著泥漿水花的半乾涸湖麵,和東南邊一處長滿茅草的湖洲,他盯著高出地麵數丈的湖洲片刻,心頭覺得不安,分派道
“老傅,你和雲師妹一起,將這一帶全部燒掉,放火破煞,散去死氣。”
待兩人抱拳領命走了,伍乾平指了指洲子邊的一片楊樹林子,對張聞風道“咱們去那裡瞧瞧,邪道已經不足為患。”口中故意說得很輕描淡寫。
楊樹林看著光禿禿的枝乾嶙峋,在他們眼中,卻是生機盎然。
空中傳來嘿嘿怪笑。
“小子,好大的口氣,真以為吃定本座了?”
隨著話音,湖麵噴起數道丈高的泥漿水柱,其中一道往兩人方向傾倒砸來。
伍乾平幾個縱躍,閃開去一邊,張聞風握劍在手緊緊跟隨,施展青木化波術,不讓泥水濺到衣袍上,他在水柱轟然落地時候,嗅到了一絲吹來的泥腥味,忙用神識往身周探查。
伍乾平突然一劍,斜刺在張聞風左側五尺外。
“砰”,一團拳頭大透明氣泡破滅。
跟著劍身有火光冒起,以極快速度將那一片燒過,一縷暗黃色被席卷其中,扭曲著化為烏有。
“小小香火邪術,也敢丟人現眼!”
伍乾平左手連揮,一團一團法術火焰往失去生機的枯草枯樹燒去,對張聞風道“那個叫李桃的魍精,先前和我說,半泥湖藏著一個不成氣候的淫祀邪物,整天控製它,虐待它,它早就想要棄暗投明……”
“胡說八道,它怎麼知道本座……呃,你詐本座?”
空中的聲音反應過來,隨即冷笑“那又怎樣?那頭桃樹魍精是本座點化,它根本不知我的存在,更不知我的跟腳,小子,你困不住我的,等你叫來高手,本座早就走了。”
伍乾平仍然沒有理會,道“這片楊樹林子烏煙瘴氣,看著礙事。”
他算是確認了桃樹魍精是真正的怕死,而不是有意要隱瞞如此重要信息,否則,回去之後,用火焰、皮鞭等暴力物品,與那截桃木好生的聊聊誠信問題。
數裡大小的半泥湖,火頭四起,燒得煙霧熏天。
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被“山”字印鎮住的淫祀邪道,大白天的能逃出生天。
“都砍了吧。”
伍乾平揮劍砍樹,有元炁加持,一劍一顆小桶粗的楊樹。
張聞風也不多嘴問廢話,照著做就是。
他屏住呼吸,用功法中的內息法子隔絕煙霧對自身的影響,一劍砍在一顆不知多少年的粗楊樹根部,再用左手灌注元炁一推,楊樹轟然倒下。
兩人所到之處,樹木清空,火焰在後麵升騰燃燒。
大火焚燒著腐葉、枯骨、和剛剛還生機旺盛的楊木大樹,掃蕩著空中看不見的煞氣、死氣。
中間處有一片二三十丈方圓的空地,長著一顆盤根錯節比兩口水缸還粗的古樹。
無數鳥獸人類骸骨,隱藏在厚厚的腐葉當中。
瘴氣如煙霧,活物般流淌古樹下。
古楊樹搖晃著千萬枝條,呼嘯著,抽打空氣發出劈啪聲響,試圖驅逐兩個入侵的人類。
“給你一次投降歸順的機會,你考慮清楚,是跟著淫祀邪道一條死路走到頭,還是留得命在,以圖大道契機?”
伍乾平麵對抽打在前方數丈外的枝條,緩緩說道。
那些枝條“唰”一下全部收了回去,連瘴氣都收斂了,顯然是對這個人類的手段和身上氣息,極為畏懼。
“小子,你不用挑撥離間,它們是受本座點化,不可能背叛本座,你不必枉費心機了,有什麼手段,儘管拿出來吧。”
那個聲音再次傳來。
泥湖中又噴起幾股泥漿水柱。
“螻蟻尚且偷生,何況是有靈智的生命?”
伍乾平隨口回了一句,放過中間的古楊樹,與張聞風往邊上砍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