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張聞風盤坐巨石邊緣,霧氣和靈氣濃鬱,將他遮掩得影影綽綽,下方靈泉是護山陣運轉的靈氣中驅,大陣依托靈泉來積蓄牽引天地之力。
同樣的,時間越久,靈泉的品質將會提升越高。
他放出神識,探入下方翻湧的潭水,以這種方式來感受陣法運轉的各種奇妙細微變化。
無數雜亂而無序的聲音,無跡可尋,在他耳畔如呢喃之音,隱約出現。
時輕時重,時緩時急。
偶爾有嘈雜刺耳聲,於細微處突兀響起,使得他遲遲不能入靜。
張聞風也不急躁,他一遍又一遍默念《太上說常清靜經》,嘈雜漸去,乾擾遠離,清靜心境來得分外遲緩不易。
他探入潭水尺餘深的神識,隨水波飄飄蕩蕩。
不知多久過去,纏住一縷柔和舒緩流水聲音,終於沉浸其中。
大陣運轉無形,霧氣隨秋風舒卷。
天地之力隨形就勢,受牽引而來,緩緩沉澱在各處陣柱。
東邊林子空地那一片,嶽安言用手法將霧氣削弱到可以朦朧看清泥地,老瘸子、二師兄、韋興德和兩個小子,砌了一陣牆,談笑著上山去用午膳。
眾人飯堂坐定,才發現唯獨觀主沒有到。
驢子馱著幼獾準時出現,探頭張望,咧嘴朝坐對門方向的老瘸子頻頻點頭,很靈性地示意喝酒啊!
“驢日的,每餐都要喝酒,要不是道觀現在家大業大,啷個養得起?又不磨麵乾活,吃得比老子都好。”
老瘸子罵歸罵,提起地上的酒壇,給驢子倒了一碗,小心的不讓酒水灑出。
這事情他從不假手於人,親力親為伺候驢子。
他對共過患難並肩戰鬥的驢子,一貫的刀子嘴豆腐心,其實護得很,生怕驢子餓著了,不到一個月時間,將驢子那貨養得膘肥體壯屁股渾圓,毛光水滑的。
二師兄和嶽安言笑了。
嶽安言起身到門外,傳音問道“觀主呢?”
驢子用蹄子在屋簷地麵,扒拉出兩個歪歪扭扭大字“入定。”
在嶽安言悉心教導下,驢子已經能夠認識和書寫好些常用的文字,它最先學寫的是“觀主”二字,觀字的複雜程度,真是為難它的驢蹄子好半天。
嶽安言心中有數了,用腳擦掉字跡,返回飯堂坐下,道“開始用膳吧,觀主在修煉,一時半會的不會上山。韋嫂,一起坐下吃,你做飯辛苦,不用在廚房一個人吃,咱們沒那個規矩。”
“對,人多熱鬨,都在桌子上吃。”
老瘸子也說道,他給驢子端了一海碗酒水,轉身放到他椅子側麵地上,寵溺地拍了拍走進屋來蹭他肩膀的驢子,這驢日的就會哄他開心。
幼獾麻利地跳落地麵,湊到碗邊喝了一口,高粱酒辣得它“呃呃”叫了幾聲,爬去驢子背上,還張著嘴巴。
老瘸子哈哈大笑,罵了兩句,返身與韋興德碰碗喝酒。
有人陪著喝酒聽他翻古,他很高興。
下午,韋興德、二師兄、老瘸子幾人調白灰沙子泥漿,繼續砌造青磚牆。
大人孩子忙忙碌碌,全部參與建造房子。
這些天時常飄雨絲,天色陰沉,擔心下雪變大天,須得要搶時間趕工,就連門窗、木梁都是就近采買現成的,和青磚青瓦一起送來堆在林子裡,為此,韋興德這個木匠很是過意不去。
嶽安言和韋嫂抽空給矮山上完工的清正彆院收拾整理房間。
忙了好幾天了。
大陣內還闖進了好幾夥鎮上和附近村子的青皮無賴,困在邊緣林子裡,無頭蒼蠅一樣原地打轉,滿眼儘是霧氣,不知歸路,喊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陣外的同伴,見情況不妙,忙跑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