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暮色漸起,雪霧迷蒙。
張聞風單袍布鞋,兩袖飄飄,出城後輕踏雪地往回掠去,傳音問道“鐘道友,那件呲角獸皮子的‘嫁衣’,有甚麼秘密嗎?”
先前,伍乾平詢問他,上次替水牛解除“厝牲嫁衣巫咒”,是否有一件奇特的“嫁衣”留下,說登天樓願意高階收購,還一再抱歉,表示沒有其它意思。
瓶子內的鐘文庸聽到了,特意傳音讓他推脫,說沒看到什麼“嫁衣”。
他演戲的本事瞞過伍乾平不是難事,出城了得問一個事後明白。
鐘文庸傳音道“‘嫁衣’上有巫咒符文,或許他們是想研究一下。我已經用神道法術洗去大半的嫁衣符文,再賣給登天樓不妥,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這個理由沒有破綻。
張聞風對此半信半疑,他猜測鐘文庸是不想讓“嫁衣”符文給道家宗門得去,既然已經洗去大半,再多說無益,又問道“洗去符文修補過的‘嫁衣’法袍,能穿著外出嗎?”
“當然沒問題。洗去符文,修複的法袍不帶有一絲巫修法器的氣息,建議你稍等風頭過後再穿,免得引來猜忌懷疑。”
“我不急著穿用,放一放無妨。”
張聞風對此倒是問心無愧,他收獲的戰利品,怎麼處理是自個是事情,又問道“那根桃木刺,鐘道友,你幫我煉製得如何了?”
他擊暈桃木魍精李桃,奪得的兩尺長黑紅色木刺,鐘文庸自告奮勇要幫他煉製成一支大威力的木行法器,即使晉級漸微境也能使用,有些時日了,他關心下進度。
“放心,進展順利,到時定然讓你滿意。”
鐘文庸賣了個關子,不肯透露細節。
“哈,那我拭目以待了,靜待道友你給我驚喜。”
張聞風心性淡然,口中隨意交談,腳下踏雪無痕,速度極快。
前方雪地裡影影綽綽有人影出現,相隔得七八丈,張聞風陡然停步,他注視著路邊側麵站立披雪白羽緞鬥篷的那個人,察覺出一絲詭譎。
黑燈瞎火的官道上,穿著如此貴氣招搖,除非有本事傍身,否則是招禍。
希嶺縣範圍雖然治理得不錯,但是見財其意打野食的臨時盜匪也有。
他看出對方身上有隱晦氣息波動,敵我不明的情況下,他不便用靈眼術探查,隻覺得這人似乎特意在等著他,此地離仙靈觀已經不遠了。
“不是黑巫,是妖!”
鐘文庸適時傳音告知,沒有多說。
修行路上遇到的古怪事情多了去,他即使要幫忙,也得分情況。
不可能事事操辦,那樣就不是幫忙,而是害人。
雪地微微映照天光,寒風陣陣呼嘯,氣氛變得莫名蕭殺。
張聞風得了提醒,用靈眼術看去,警惕著抱拳詢問“不知道友出現在我人族地盤,所為何事?”
他是以執法衛身份質問一個能化作人形的妖物。
靈眼術探查下,看不透對方的修為,比之他擊敗過的桃木魍精,氣息差彆極大。
他猜測這是一個二階妖物,暗自心驚,據典籍中記載,二階妖物不會像才開啟靈智的蒙昧小妖,在人族地盤逗留,而是去了西南邊的碎月大森林裡。
修士對地盤內開啟靈智的低階妖物,大多是誅殺了之,與地盤外的妖物關係複雜,有合作交易也有爭鬥。
他自然不可能一見麵,便不管青紅皂白直接大打出手?
先下手為強,也分場合對象的。
他往後緩緩倒退,先拉開一些距離,免得遭偷襲。
妖心叵測,不得不防。
那個人轉過身來,頭上戴著的白絨鬥篷帽拉得很下,陰影遮擋了大半張臉孔,隻露一個尖尖下巴,開口是個嬌媚的女子聲音“張道友,初次見麵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我此次前來,沒有歹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