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眼瞅著雲秋禾搶到頭裡,自空中飛走,傅孤靜叫道“不要留手,不管是何人,一律法辦,嚴懲不貸!”
“曉得了。”
雲秋禾聲音與人影消失在東南方的雪霧之中。
張聞風沒有追趕前方的傅孤靜,他落在後麵與受傷的陳青橋一起奔跑,再後麵是簡短交代手下值守此地追上來的朱赫,張聞風傳音囑咐“等會你儘量不要遠離我們幾個,小心賊子使詐,是為了對付你!”
他沒有勸陳青橋留在清水觀,以賊子表現出來的瘋狂,單獨將陳青橋留在清水觀不妥。
驢子在山腳下窩棚避雪,見狀趕緊跟上。
陳青橋感激點頭“我省得,張觀主放心,我不會冒進讓賊子鑽空子。”
他要留得命替死去的師弟報仇,要完成師父遺願,帶領清水觀成為宗門,發揚光大,豈肯輕易犯險?
他很感謝張觀主的仗義關照。
以幾人的腳程,趕到五裡外的鎮子,即使大雪天氣,也要不到多少時間。
待張聞風三人抵達鎮公所,大吃了一驚,鎮上人人聞之色變的紅院子,幾乎成了一地殘磚廢墟,隻有少數院牆,和西北角落兩間房屋殘存,雪地上四處倒斃著十餘具殘缺不全的屍體。
有穿著公服的遊檄,有道錄分院的道卒,還有的是百姓穿著,沒有一個傷者活口。
鮮血還未完全凝固成冰,在雪白襯托下,格外刺目驚心。
雲秋禾飛在空中,往碼頭方向盤旋探查,她此時非常冷靜,如此肆無忌憚屠戮,非一般的修士能做得出來,解智權再狗膽包天喪心病狂也不敢。
這已經超出了私怨範疇。
誰牽涉其中都是一個死字,九鶴宮第一個要追查真凶。
受到驚嚇的鎮上百姓,在遠處的窗口探頭探腦,好些人都吐了。
傅孤靜拔劍在手,謹慎查看地上屍體,兩名留在此地客卿持法衛,全部斃命。
那個體態肥胖的謝有財,頭顱滾在雪地中,死不瞑目,大半個身軀壓在倒塌的磚牆下,被滅口了。
傅孤靜心底發寒,他嗅到了一絲不正常的陰謀氣味。
從接到焰火報訊趕來,這才多少時間?
地上血跡如新,隻有一個解釋,來襲的修士不少,片刻間解決所有人,再用何文身上藏著的報訊焰火,引他們前來……
張聞風突然高聲喝叫“雲秋禾,回來,是巫修賊子乾的!他們藏在地下!”
山神爺送他的那枚特殊“香火銅錢”,係在他右手腕下方,微微震動朝他示警,他用靈眼望氣術四處查看,附近除了他們幾個生人,隻剩一地沒有氣息的屍體。
他瞬間猜到,黑巫潛伏地下,距離他不過二三十丈距離,危險迫在眉睫。
雲秋禾飛得有些遠,傳音不到,他哪還顧得被黑巫聽去?
也是給同伴示警,防備藏身地下的巫修暴起偷襲。
傅孤靜悚然而驚,這等殘忍殺戮,除了巫修賊子,還真不會有其它勢力能夠做得出來。
難怪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而且巫修賊子擅長地下埋伏,吼道
“快回來!”
他身形一彈,與張聞風三人站到了一起,左手握住一枚棗子大小、刻繪著複雜符文的土黃玉珠,用腳往雪地狠勁一跺。
“嘭”,勁力激蕩,雪麵呈波浪起伏震動。
他手中這顆道錄院研製的土行“撼地符珠”碎成粉末。
“轟”,西邊十餘丈外雪地突然爆開,屍體、雪塊、碎磚往四處拋飛,巨坑中冒出一個泥土色丈許大渾圓的怪物頭顱,張開巨嘴,吐出三道人影。
地下震蕩,怪獸再也不能掩藏形跡。
張聞風探手從腰間布囊中抓了一把混合香灰的糯米,搶先一步撒去,以他的力量,細小糯米能像暗器扔出十多丈遠,
那頭怪獸名叫比蚯巫獸,體表繪有巫獸秘紋,也稱為“巫獸者”,擁有幾門土行神通變化,是巫武者和黑巫者的幫手,善於潛入隱匿,能接應巫武者和黑巫者逃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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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武者和黑巫者能夠屢次從各種危險逃脫,巫獸功不可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