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劍光交織如虹,兩道人影驀然倒退分開,幾乎同時踏出劃線。
岑三林右肩處裹著的白紗刺破,有鮮血慢慢浸染暈開,他毫不在意傷口崩裂,感歎道“好久不曾這般痛快!早些遇到張觀主就好了。”
他原本還想再多切磋一陣,奈何張觀主使出同歸於儘的招式,?他隻得生受了,在角落處結束這場持續了近一個字時間的激烈鬥劍。
對手難尋,若是早些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,相互間多切磋幾場。
他隻怕早就打破瓶頸晉級漸微境,何至於拖到今年二月?
雲秋禾給了個白眼,去年這個時候,?張觀主連化炁境都沒有達成,?敢信嗎?
飛身飄到用劍撐住身體的張觀主身邊,嶽安言也急切跑了過來。
張聞風同樣的右肩位置中了一劍,?衣袍劃破,倒是沒有受傷,他有洗塵袍護身,再則岑三林收力了,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。
鬥劍到後麵,他元炁消耗太過,青光覆映咒神通也失效。
察覺體內巫咒在快速惡化,便趕緊逼迫岑三林以平局收場,他想用木氣控製,終究力不從心,元炁虧空太多打破了平衡,一時間沒法壓製病根。
“呃……這……”
岑三林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,最後一劍他連劍意都沒用。
好半響,咳嗽平息下去,張聞風歸劍入鞘,他肺腑處的巫咒增長了約一分,?抱拳解釋道“張某身上舊傷複發,不宜久鬥,岑道長海涵,今次切磋咱們未能儘興,隻能下回了。三位道長,請西殿奉茶述話。”
他儘量說得輕描淡寫,不刻意突出什麼。
與水平相差仿佛的劍修切磋劍術,機會難得,他通過沒有顧忌的放手廝殺鬥劍,將前段時間修煉和琢磨的一些靈感,去粗取精,使得劍技更為成熟,離“與身合”又近了一步。
岑三林聽得如此說,抱拳歉意道“都怪岑某打發了性子,沒加收斂,致使張道友你舊傷複發,見諒見諒。不知你以前可曾請過醫師診治?若不然,岑某願意代勞請一個厲害的醫師,前來替你療傷。”
不管是修士還是劍修,?隻要不是斷肢,一般的傷筋動骨對他們都不算大傷。
最怕內腑、經脈或識海落下病根,?那才叫麻煩。
張聞風笑道“不打緊的,郡城的紀醫師一直在幫我瞧病,這次又要麻煩她跑一趟。”
幾人一起往西殿走,嶽安言落在後麵,她讓觀摩了三場鬥劍,特彆是觀看最後一場切磋大受震撼的學徒們下山去,她還要在山上陪客人。
入座後,岑三林不提勝負,與張觀主就切磋過程複盤交流。
經過一場激烈交手,兩人惺惺相惜無形中親近不少,沒有保留交換看法,偶爾意見相左,以指代劍比劃幾下,說到高興激動處,岑三林哈哈大笑。
雲秋禾原本是與杜慧劍小聲交談,不覺中,兩人都收聲側耳傾聽。
快一個時辰過去,張聞風突然捂嘴轉頭,不受控製劇烈咳嗽,額頭沁出汗水,咳嗽好大一陣才止住。
雲秋禾提議道“張觀主,我現在發出傳訊,請紀醫師過來一趟,就說你巫咒病根複發,情況比較嚴重。”
她故意說出巫咒二字,好讓客人散去。
客去主人安,張觀主的狀況不容樂觀,需要靜養調息。
張聞風內視肺腑,赤絲巫咒複發來勢洶洶,才這麼一點時間,出現了第二絲,他考慮片刻,道“待明日再看,我先試試壓製效果如何。”
雲秋禾嗔了一眼,道“不要逞強,紀醫師跑一趟不麻煩的。”
岑三林忙站起身,提出告辭,他沒料到張觀主是中了巫咒,聽咳嗽聲是傷在肺腑,傳音跟著起身的杜慧劍一句。
杜慧劍從背囊取出一個木盒,遞給岑三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