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洜
水清如現在對於所有人叫她“小丫”的小名已經無可奈何,不去刻意糾正,得了同伴表揚,她心中很受用,口中謙遜說“哪裡哪裡。”
想要咧嘴笑,她忍著告誡自己不能驕傲。
另外兩個小夥伴也圍攏過來,大呼小叫。
“小丫,你怎麼做到的?”
“對呀,這是木頭呢,我也試試啊。”
清秀小姑娘看到施南關悄悄咪咪往後門溜去,眼珠子一轉,故意叫道
“喂,南瓜,你乾嘛去?現在是訓練時候,你又偷懶。”
“我……撒尿去。”
“明天和小丫的鬥劍,你彆忘記了。”
“什麼鬥劍?彆亂講……”
施南關落荒而逃,引來一片哄笑,反正打死他都不會和小丫鬥劍,至少近些時候他是提都不會提,瘦麻杆一樣的丫頭,又沒有找到氣感,更沒修煉出內息,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呢?
他怎麼都想不明白。
不多時,水清如一劍刺穿木樁的事情,傳到了嶽安言和張聞行那裡。
兩人來到練功房,讓前來看稀奇的學徒回各自的房間用功,查看了那個劍孔。
嶽安言拿著小丫頭的手檢查一遍,纖痩的手掌布滿練劍磨出的厚繭,她輕輕摸了摸,笑著說“水清如,你用先前的感受,對著空中刺一劍讓我們看看。”
她細心地沒讓劍刺木樁,擔心小丫頭手掌受傷。
“是!”
水清如平舉起竹劍,收心靜氣,積蓄全身力量,慢慢的又找到那種感覺。
她“唰”一劍對著木樁刺去,速度極快,劍尖離木樁僅差一寸陡然停下,紋絲不動,微微勁風擊到木樁上,吹走上麵的些許粉塵。
嶽安言和張聞行眼中露出一絲欣喜。
他們看出小丫頭練出了內息,雖然微弱,卻是貨真價實的內息之力。
奇怪的是水清如一直沒有找到那股氣感,難道是水清如修煉的無屬性《內極吐納法》的氣感與其他學徒的表現不一樣?
“這一劍練得很好,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一個層次,以後,你不能隨便和彆人切磋比劍,除非有我們在邊上看著。水清如,你站著彆動,我幫你探查丹田氣海的情況。”
嶽安言叮囑了一些話語,伸出兩個指頭,隔著單衣按上小丫頭的小腹,仔細感受片刻,拿開手指,看著仰頭滿臉期盼的小丫頭,笑道“恭喜,你修煉出了氣感!應該有好些天了。”
“哇!”
小丫頭一蹦三尺高,高興得差點淚奔。
遲遲不能修煉出氣感,她麵上嘻嘻哈哈看著似乎不急,其實哪裡能不急?
她不敢流露出任何抱怨、急躁的情緒,她是聞行道長破例收下來的學徒,她沒有退路,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受儘白眼、冷眼、嫌棄和沒有飯吃還經常挨打的日子,哥嫂在過年期間對她表現出的友善,全都是因為她進了仙靈觀,她早已經醒事。
她勤修苦練,將觀主的教導奉若圭皋,按照觀主的要求隻練一招。
現在終於成功跨過第一個難關,使她看到長期留在仙靈觀的希望。
觀主曾經鼓勵她“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!”
她一無所有,唯有能吃苦!
比所有人都能吃苦,她其實不覺得苦,在清正彆院認字、看書、念經、聽故事,每天修煉和乾點活,她是在享福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