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幾人察覺乾瘦老者的氣勢變化,不用吩咐,各自警戒一個方位,虎視眈眈防護。
謝沫齡作為官方身份最高者,傳音問道“古老,情況怎樣?”
乾瘦老者目光如鷹隼,籠在袖中的左手掐一方泛黃古印,仔細掃視一圈,沒有找到被人盯著的那處方位,他知道地下的鬼物還在窺探,卻不得其門,半響後,道“上去歇歇腳。”
謝沫齡等人擺出五戰八方陣勢,將黑袍老者護在中間。
拚著他們五個受傷,也不能讓鎮守者古老輕易出手消耗元炁。
一行緩緩飛起落到聽風岩上。
乾瘦老者感知半響,點頭道“現在可以說話了,剛才有鬼物窺探,手段極為高明隱蔽,老道沒有找到具體方位。”看著滿臉病容的卞無過,道“卞道友你的猜測沒錯,此地十有八九,是當年埋下‘青銅鎮運燈’的所在,對大安來說是一個麻煩,更是前所未有的機遇。”
卞無過蠟黃的臉上出現一絲紅潤,強壓住激動,問道“古老,那盞燈內鎮壓的鬼物,這麼多年過去,如今隻怕不好對付?”
前日下到穀底探查,察覺穀底除了青苔碎石,乾淨得出乎意料,心底本能湧現的一絲季動,加上兩邊石壁的血跡無故消失,讓他想到五百多年前那場大戰善後的隱秘。
時間過去太久,宗門典籍語焉不詳。
隻知道那盞燈是埋在千羅山脈,具體哪裡卻是誰都不知。
千羅山脈延綿七八百裡,大小山峰無數,想找到一盞埋起來不知多深隔絕氣息的青銅燈,不亞於大海撈針。
誰曾想機緣巧合讓他找到了方位。
“所以說是一個麻煩,幸虧咱們提前發現,可以針對布置層層手段,防備鬼物逃逸。”
乾瘦老者就著謝沫齡從納物空間取出的椅子坐下,看向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高大中年道士,道“允平,你跑一趟都城,多找些可靠人手,翻查當年那樁戰事善後以及青銅鎮運燈的資料,收集得越多越好。”
他當年才金丹境,不夠資格參與如此重大的事件。
等到他自願放棄去獨仙島碰那一線渺渺仙運,成為鎮守者之後,該知道的都知道了,不該知道的他仍然不會知道。
去往上界的那批道修、巫修,擔心晚輩們覬覦青銅燈重器,壞了他們的謀算,乾脆將消息封鎖,露出不多的一些信息落於文字,是以防萬一,擔心鬼物從青銅燈內跑出來作亂。
“是,遵老祖法諭!”
中年道士抱拳施禮,不急著就走,先取出幾張黃符,默念著打出傳訊,再朝其他人抱拳示意,微笑著騰空往北飛去。
乾瘦老者又讓其他人分頭準備誅鬼陣器,召集各州擅長地相堪輿和超度誅鬼方麵的修士人才,將南方幾州的自在境高手全部調集過來。
乾瘦老者特意讓人持他親筆信,去將另兩位鎮守者請來。
或許將是一場惡仗,準備充分點不會有錯。
兩天後,一劍峽穀底有縷縷黑氣飄出,令下去探查的修士頗為緊張,所有趕到的修士加緊布置陣法,重重疊疊,將附近方圓三十裡圍困得水泄不通。
青銅燈小天地內。
張聞風修煉之餘,與莫夜聊聊天,講講那個世界的革命故事,調整門外懸掛空中的水鏡角度,每天看看四處忙碌勘探的場景。
被大人物們如臨大敵般隆重對待,他心頭怎麼會有種奇怪的暗爽感覺呢?
當然這種情緒要不得,該摒棄之。
莫夜說過,那些人挖地十丈、百丈都不可能找到青銅燈。
因為青銅燈根本就沒有埋在一劍峽,而是在離此地五十裡外的“山鬼峰”下,一劍峽是一個故意為之起迷惑作用的出口。
就連前任兩位判官都以為青銅燈小天地,是布置在一劍峽。
五百年前那批飛升上界的高人,玩弄小伎倆堪稱爐火純青。
莫夜從黑暗中走出,來到看著水鏡的張觀主身邊,道“州城派人到了仙靈觀,請你這個擅長超度捉鬼的人才,前來此地執行任務捉拿你自己。”
這話怎麼聽得很拗口彆扭呢。
張聞風看著一身森寒鬼氣迅速褪去的莫夜,經過這些天的交流,簪花女子有些變化,偶爾會與他開玩笑,不再像以往,隻是一個清冷旁觀者,是事不關己的路人過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