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清晨冷風吹起薄霧,微微撩動辛月長裙下擺和一縷耳邊秀發。
兩邊七人一驢隔著三十丈對視、打量,野外相逢,沒有和和氣氣的行禮問候,相比道士和辛月的意態悠閒,對麵的魁梧大漢五人充滿著戒備警惕。
目光定在那一堆規模不小的狼屍肉山,魁梧大漢沉默半響,突然開口說話。
張聞風偏頭看向比他見多識廣的狐女“他說的是哪國語言?你聽得懂嗎?”
辛月搖頭,“不知是哪國方言土話。那城池匾額上不是銘刻著‘趺山鎮’三個大安朝古篆嗎?我用大安雅言問問。”
然而,麵對辛月的問話,對方五人一臉茫然,顯然沒人聽懂。
魁梧大漢裡麵穿著粗布短衣,外麵套著獸皮裝,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主,又換了一種古怪語言發問,見對麵看似文弱的男女還是聽不懂,他急得抓耳撓腮。
那一堆肉食對他的誘惑太大,要不是看出那兩人隻是表麵斯文,其實無比凶殘,能夠在夜裡乾掉那麼多野狼,自身絲毫無損,否則他是不介意動手明搶。
現在他想用此地通用的以物換物法子,與對方做做交易。
然而雞同鴨講,雙方無法溝通,這交易還怎麼做?
不能交流,便缺乏了最基本的誠信基礎,稍不小心便會釀成一場生死火拚。
辛月也很有興趣和對方交流,她想搞清楚禁地之內,為甚還有城鎮?
她原本將禁地視作三尾妖狐部私產的心思,似乎不是那麼回事,這地方或許不簡單,還有其它城鎮存在?
她換了幾門會的方言發問,終於碰到對方懂的一種。
前些年,她跑過人族不少地方,負責部族與人類打交道做點買低賣高的生意,上過不少當,吃了好多生意上的虧,卻也粗略學會幾門人類語言,認識不少人類的點頭朋友。
要不然當初她一經察覺碎月妖林的其它妖部,欲對她們兩姐妹不利,那麼果決往人類地盤投靠呢,她對人類國度的了解,遠遠超出了碎月妖林中其它部族的妖物。
妖、人成見她亦有,也明白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”的人族道理。
不是沒辦法了嘛,活下去才有希望。
“他懂巫話,我與大涼國的巫修打過不少交道,懂一些巫修語言。”
辛月笑著解釋,隨即磕磕巴巴與對方交流,聽得出來,對方的巫話也懂得有限,雙方比劃手勢表達意思,講了好大一陣。
“他自稱是‘異人’,差不多是這個意思,問我是從哪裡來的,我胡謅說是東邊來的,他叫我‘茫人’,他想用城裡的物品與我們交換肉食,他可以叫族人回去帶來交換的東西,讓我們挑選中意的,張觀主你覺得呢?”
辛月轉頭征詢,她不能全盤做主。
以物換物的法子在碎月妖林比較普及,她得聽聽張觀主的意見。
張聞風笑著道“可以與他們交易,告戒他們不要耍滑頭。那個為首的男子有二階武修的實力,是個狠角色。”
他在外界時候,與巫武者打過幾場,又和道武者的封乘風打過架。
同階高手間有種奇怪的感應,通過觀察對方眼神和舉手投足,大致能判斷出實力範圍。
此地既然禁法,那麼肯定是武人大行其道,否則不足以生存。
辛月與對麵那個叫“蓋”的男子說了。
魁梧大漢隨即吩咐身後兩個手下回城,多帶一隊人手過來,這次的交易不小,能夠一次獲取二十多頭狼肉的機會不多,需要用來交換的物品肯定不少。
驢子不用觀主安排,屁顛屁顛跑去溪邊吃草。
它溜達著繞一個彎,拐去趺山鎮必經之地的小山頭林子內居高觀察,若是發現對方另有企圖,從城門出來的人過多,它可以趕前麵通知觀主早做準備,不至於被包了餃子還不知道。
交易什麼的哪有性命重要?
辛月繼續與對方交流,以外出遊曆的“茫人”身份,套取禁地內的情況,
比劃來去,費了一番心思後發現對方懂的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