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驢子像太陽底下閃耀的烈風,不避不躲,迎著百十步外射來的箭矢狂奔。
“砰砰嗤嗤”,箭竿被撞得爆碎飛濺,或箭頭滑開射往空中。
帶起一蓬蓬毛發隨勁風卷起灰塵裡,飄飄蕩蕩飛揚,而驢子早去得遠了。
它渾然不覺著危險,?那一支支箭矢射中身體皮膚的尖銳碰撞,激發體內妖力的激烈反彈,些微刺痛算不得什麼,它都不需要刻意查看,或躲閃,身體本能可以避開箭矢對它眼睛的威脅。
至此時,?驢子才覺著自身的強大。
信心如同喝飽春雨的野草,在心底瘋狂生長。
眨眼間衝到慌亂棄弓抓矛攻擊的那群漢子跟前,速度更加狂野。
“嘭”,?它寬厚結實的肩胛撞飛第一個倒黴蛋,將那個驚恐的漢子撞飛七八丈,再“啪嘰”掉地上爬不起來,數支利矛紮在它背上肚腹上,它順勢甩臀橫撞去,三個漢子躲閃不及,被巨大狂暴的力道撞得筋斷骨折,成了滾地血葫蘆。
殺戮就此展開,驢子橫衝直撞,蹄子後蹬猛踢,速度奇快。
漢子們所有凶悍搏命刺在它身上的短矛,連它皮都不能紮破,兩個來回便將埋伏著的眾多漢子殺破了膽,絕望大叫,四散奔逃。
山路上,林子裡,?留下一具具淒淒慘慘的殘缺屍體。
“嘭嘭”聲不絕於耳,有兩個漢子跑得舌頭都吐出來了,仍然跑不過巨大蹄子從頭頂親密踐踏到泥地的殘忍結局。
在地上奔跑,驢子的速度太快了,不是二階武修兩條腿能夠勝過。
還剩最後那個做拙劣誘餌雙腿血肉模糊的漢子,連滾帶爬往山坡跑去,口中發出變調的尖叫,速度倒是不慢。
“算了,閭子進,給他們留一個報訊的活口。”
張聞風冷冷瞧著,突然開口喝止。
經過孤島上幾個月的一通瞎折騰鍛體,驢子實力大增,令他刮目相看。
驢子收住蹄子,四下裡掃視一圈,遍地狼藉沒有一個活口,對於觀主的話它是令行禁止,走到逃走漢子原先呆著的地方五丈之外,探出前肢蹄子一踩。
“轟”,留有許多戰鬥痕跡的地麵塌陷好大一片,倒豎的短矛顯露出來,陽光下,寒光刺眼。
陷坑裡丟著好幾頭灰褐妖狼屍體。
它不用眼睛看,?通過鼻子都能聞出此地不妥,血腥氣太盛。
辛月看著露出來的陷阱,又抬頭看一眼逃得剩一個背影的漢子,笑道“你是想給出賣咱們行蹤的異人,找點麻煩?”
“將咱們的消息先後賣了兩次,非親非故原本也無可厚非,咱們手下留情這次放一個活口回去報訊,是投桃報李。至於怎麼算賬找麻煩,是被當槍使損失了人手的城池,與趺山鎮之間的事情,咱們當然管不著。”
張聞風提著兩個簍子,踏步前行。
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,看在趺山鎮長的麵上,他奈何不了趺山鎮。
隻能做些讓兩個勢力之間起衝突、相互敵對的雞毛蒜皮小事。
聊以發泄下火氣。
趺山鎮內,高大老人走在大街上,搖頭自語“打打殺殺的有個甚麼意思嗎?這些蠢貨,就不能安生耕種,廣積糧多生點崽子,將城池擴大無數倍?無端樹敵,蠅頭小利,利欲熏心。”
街上來去匆匆的行人,即使與老人走對麵,都沒能察覺老人的存在。
老人走進城中一棟有淡雅香火飄出的廟宇。
廟宇廣場上有一座巨大的石龜雕像,巨顱頂生奇異獨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