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找死!”
陰神尖叫著往兩邊分開倉皇逃遁。
道士蠻不講理的狠辣手段,讓他怕了,從心底懼怕,橫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,那家夥就不擔心斬殺了他再也出不去嗎?
嶽安言也看出水獄中殘留的部分陰魂沒甚實力,是個虛張聲勢的水貨。
她抬手間射出一線犀利水光,“啾”,快若閃電,刺中往右邊逃遁的那小團虛影,水光“嘭”一聲爆開,將虛影炸得隻剩少許黑氣飄散。
幾乎與此同時,張聞風左手掌心對著左邊的虛影一照,“霹哢”,憑空出現的青色雷光非常精準劈在差點點就要隱形的虛影身上,打得虛影隻來得及發出半聲驚叫,雷光霍閃,便灰飛煙滅,死得不能再死。
嶽安言吃了一驚,觀主甚麼時候練成了如此厲害的雷法?
比專門修煉雷法的閭子進似乎更勝三分。
她知道觀主學習過一門木雷術,但是往常極少見觀主修煉,天天忙在田間地頭,倒是閭子進勤學不綴,除了鍛體,便是一門心思修煉雷法,心無旁騖。
觀主真的能者儘皆精通,人比人氣煞人也。
她要加緊時間努力修煉水法了,不能取得一點點成就便起鬆懈之心。
觀主是一麵光可鑒人的鏡子,能夠照到自身的懈怠、不足。
張聞風也很滿意他的“青霄聚雷咒”神通,他抽時間試過,這是第一次用於實戰,讓這頭狡詐的陰神嘗鮮了。
伸手接住剛剛拋起的守愼瓶,神識探過禁製往瓶子裡一看,麵色一滯,暗道一聲苦也。
他和師姐滅殺大殿內的陰魂,瓶子裡被木火灼燒受刑的陰神居然魂滅散形,濃鬱的黑氣流淌著被石俑陰兵符吸收。
怎麼會這樣?兩者之間難道是同生共死不成?
他還待留著瓶子裡禁錮的陰神,拷問出打開大門的法子。
嶽安言瞧出不對,問道“怎麼了?”
張聞風苦笑一聲,傳音道“不小心把瓶子裡的陰神弄死了,伱再試試能不能打開水獄大門?”
嶽安言見觀主不似開玩笑,趕緊掐訣連試幾次,搖頭道“陰神先前教的法訣打不開門,或者是他改變了啟動大門的法子,這下怎麼辦?能不能砸開大門?”
她盯著大門上似充滿譏諷神色的鬼獸刻像,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心煩意亂。
抬起手準備施法給鬼獸一下狠的,肩頭一沉,偏頭看向觀主壓在她肩膀上的寬厚手掌,一陣細微念力從手掌傳來,嶽安言整個人像是被無形清水洗滌一遍,雜念儘去,神台清明。
她悚然而驚,不知不覺中差點著了道,使道心蒙塵。
這地方果然不愧是前朝水獄,邪氣得緊,很不乾淨。
趕緊謹守心神,默念《靜心辟邪咒》。
張聞風收回手掌,思索著重新取出三炷香點燃,口中念念有詞,他驚奇地發現這地方自成小天地,門關上後,像是禁地孤島上一樣隔絕了他與冥域之間的聯係,他的超度無效。
他顯露出左手食指的冥氣指環,伸手往空中畫出四方形。
冥氣有消耗,鬼門卻沒有如期出現。
這次的麻煩大了,他和嶽安言被關在水獄秘府出不去。
不用奢望土靈能夠找到如此隱蔽的地方,前來搭救他們出去,五百多年前,大安朝新立時候,國勢鼎盛,高手如雲,那幫巡水雨師都沒能找到水獄秘府。
他心中苦笑,這運氣也太背了。
難道莫夜蹭了他的“光”是這麼回事?
接連出門尋寶都碰到倒黴事情,波折不斷,是黴運當頭啊。
強做鎮定,將手中香火再次穴到地麵,衝空中喝道“你們,統統過來,三個數不到,休怪貧道下手無情,直接滅殺!”
“一、二……”
呼啦一聲,陰風淒淒,兩人前麵五丈外的地麵上擠滿了黑氣鬼物,顯出模糊人形,齊刷刷五體投地跪拜,所有鬼物都被道士先前一劍和雷術嚇破了膽。
連高高在上的陰神都滅得渣不剩,何況它們這些小小的鬼物?
“奴婢拜見兩位神仙老爺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