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堃明白一個金丹境巫修的難殺,親眼目睹黑壓壓的陰兵鬼騎輕易圍殺,還是有幾分難以置信,那個白袍老者一身本事,陷在陣勢之中根本發揮不出來幾分。
即便想要逃出神魂都是一種奢望。
陰兵噬魂,天經地義。
“等會得找個說辭敷衍過去,咱們兩個不可能滅殺得一個巫修鎮守者。”
土堃抓著頭發苦思冥想,善後之事不能輕率。
功勞是一回事,不為自身惹來麻煩,是另外一回事。
張聞風抓起一疊紙錢扔去空中,化作一團團橘色火焰四散,笑道“有好幾個高手,知道我與冥域的白老爺相熟,要命的關鍵時刻,開鬼門請些陰兵幫手,是人之常情。”
他這話當然是冷笑話。
冥域不是他家開的,與白無常再熟悉,也不可能請出來對付一個人世間的巫修金丹修士,白袍老者可是貨真價實有朝廷敕封的鎮守者,不是那些危害人世間的孤魂野鬼之流。
當然這些隱蔽的冥域規矩,人世間的修士也隻是一知半解。
除非像他這樣的冥差,方能清楚其中的詳細。
土堃哈哈笑道“好,就按這個說法。你且歇息,我去收刮那個巫修鎮守使,也不知留下了多少好東西?”
他現在是窮瘋了,希望能撈點寶物充實自身。
他空有一身本事發揮不出,很憋屈的。
手中寶物多些,他底氣也足點嘛。
飛落到地麵,將殘碎軀體收集堆放一起,一樣一樣仔細尋找,不多時找到一枚戒指,喜上眉梢,好東西應該都在納物寶物中藏著,他有辦法能夠磨開一個金丹修士下的神識印記,又找到暗澹失去靈性的長劍和幾樣法寶碎片。
張聞風突然轉身,看到夜色中,山獾沿著低空飛了來。
兩個小精魅從山獾背上的硬毛中飛出,綠馨兒語中帶著一絲哭腔“張先生,你傷得怎樣?我們會療傷,你等等,我們替你治療。”
張聞風渾身衣袍破破爛爛,嘴邊還有血跡,他將衣袍中的物品取出,換了一身當初道錄分院獎勵的嶄新青色道袍法衣,笑道“傷勢無礙,有勞你們了。”
若是不讓兩個小精魅做點什麼,綠馨兒她們於心難安。
他也想瞧瞧綠織娘的本事。
綠馨兒和綠嬋兒飛起在空中,手中拿著小小綠色法杖,口中吟唱曲調優美的歌謠。
絲絲縷縷的各種綠色光點從草叢、灌木、矮樹上飄起,點點閃爍,飛向站定不動的張觀主,經過綠馨兒她們施法的木氣精華純粹無暇,修複著張觀主體內臟腑的震傷。
不過片刻,連修為都儘複的張聞風笑著擺手“夠了,頂厲害的治療術。”
綠馨兒和綠嬋兒這才高興起來,輕車熟路鑽入左邊衣領下方。
兩個小精魅竊竊私語,不知說些什麼。
張聞風俯身拍了拍山獾的背部,讓山獾返回去,不要讓好不容易抵達大安朝邊界不遠的那群凡人走散。
待土堃收撿了三具殘屍身上的戰利品,他還得與土堃再商議一些細節。
儘可能做得儘善儘美,不要有任何紕漏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