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不願意!”
少女眼中有委屈的霧氣彌漫,有觀主這話,她心中頓時有了主心骨。
張聞風沒有講小道理,隻點點頭,道“你是仙靈觀正式弟子,登記在縣城道錄分院的譜牒仙師,有大安朝‘散人’身份,領朝廷俸祿的修士,即便今後要嫁人,也不可能隨他們湖弄找一個凡人嫁了。你直接與他們說,按大安朝道律,凡人乾涉修士婚姻,可判他們流徒千裡,刑三年!”
對付貪得無厭之輩,搬出官府的力量比什麼都管用。
修士不欺負凡人就算了,還被愚夫蠢婦給逼迫,這是哪門子道理?
少女聽明白了觀主的意思,她心中有了依據和反製手段,忙躬身道“多謝觀主解惑,弟子告退。”
張聞風叮囑一句“回頭你與嶽道長聊聊,她以前和你差不多的遭遇。”
嶽安言那時候沒有修士身份,被家兄嫂子欺負得背井離鄉。
他教給水清如的是快刀斬亂麻法子,乾淨利落。
和同款貪婪的兄嫂,麼得什麼客氣講。
走下矮山,見驢子那貨馱著胡羌兒得得從遠處跑來,兩個家夥不知剛剛從哪裡偷嘴回來,身上飄著不加掩飾的香甜氣息,胡羌兒跳下驢背,恭謹行禮。
張觀主回禮之後停步調侃道“閭子進,你的字寫完了?又到處浪。”
他已經不限製胡羌兒在家門口百裡走動,但是得有驢子或者山獾跟著。
人心隔肚皮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驢子呲牙怪笑“早寫完了。觀主,你可沒見過我現在寫字,可快了,唰唰唰幾下子一張,寫得又快又好,老瘸子找我嘮叨好幾次,想討我一幅墨寶,我一直麼得空。”
難得有機會在觀主麵前顯擺,驢子可勁抓著機會得瑟。
“是嘛。”
張聞風笑道“過完年咱們道觀要新進一百多學徒,正還差缺大量的經書,閭子進,你寫得又快又好,幫著抄幾十卷……誒,彆走啊,說正事呢。”
驢子馱著笑嘻嘻的胡羌兒早跑遠了,撂下一句“觀主你不講武德,那是驢乾的活嗎?”
它跟著觀主學會了許多新鮮詞。
它又不蠢,觀主想誑它當一頭抄經驢,才不上當呢。
口裡戳一支毛筆寫字容易嗎?嘴巴皮子都磨破了,為此它不知喝了多少墨汁。
而且抄經書一頁一頁的不容絲毫馬虎,錯一筆都不行。
張聞風是看不得驢子欠扁的炫耀,三言兩語將驢子打擊走,往東邊溪邊走去,圈起來的山嶺荒地,到處都有匠人乾活,他每天沒事了去轉轉。
“觀主,辛月說請你有空閒了去一趟白狐堡,有點不要緊的事情商談,我們剛剛從那邊回來。”
驢子跑遠了,得胡羌兒提醒又回頭叫一嗓子。
它現在每天的小日子過得舒坦,以前還著急瓶頸不知要卡到什麼時候去,後來看了些書,也想通了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順其自然吧。
或許混吃混喝到處走走看看便厚積薄發,一朝開悟,天地轉運,風月朗朗破境了。
張聞風揮了揮手,示意知道了,折返往西北走,辛月有事找他談,讓驢子帶話,卻不上門來,他猜測是要分贓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