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碗粗的輝煌劍氣經過空中的短暫牽引靈氣、蓄勢,撕裂方圓五十餘丈幻化木陣,斬落被鎖定隻能舉起雙拳硬接的黑大漢。
劇烈碰撞的勁氣往四周席卷,雙方視野裡所有霧氣蕩然無存。
黑大漢雙拳血肉消融,瞬間便露出白骨,他臉上青筋暴起忍受著巨大痛苦,瘋狂調集全身巫力到雙拳,再洶湧勃發,抗衡對方斬出的驚天一劍。
他拚著跌修為,也要擋住這差不多相當四階實力的一擊。
死死盯著幻木陣破掉後露出青色麵孔的對手。
“去!”
隨著張聞風吐出一個冰冷的字。
一抹金光在空中一閃,下一瞬間刺入黑漢子腹部先前的劍傷處。
結痂傷處隻是表象,哪裡能夠抵擋化虛飛劍的攻伐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鑽心之痛,痛徹心扉,黑漢子再也忍不住大吼出聲,雙拳勁力不繼,劍氣傾瀉而下,整條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露出白骨,一路往他肩膀出蔓延。
剝皮剮肉,又飛劍入體,黑漢子淒慘嚎叫,自知無幸了。
他痛恨自己一身本事沒能發揮出來,被一個卑劣道士用如此陰險算計打敗,他不甘心啊,保持拳架硬抗劍氣,眼珠子死死瞪著那個身影,口中含湖念叨咒語。
張聞風心弦微妙波動,他快速一劍劈到底,也不管結果如何,腳下輕踩彈跳著往後閃退,連攻入黑大漢體內的飛劍都顧不得召喚出來。
他知道巫族有幾門同歸於儘的自爆法術,聽鐘文庸說過,其中有一種“血咒魂影”,特彆陰毒厲害,便舍了一柄飛劍給黑大漢陪葬又如何?
黑大漢經受一波劍氣洗禮,除了被護住的麵孔保持著不多的血肉完整,整個人前麵部分差點成了一副骨架子,淒淒慘慘,體內飛劍肆意破壞著抵達胸口。
他口中發出一聲含湖不清的咒罵,呈現玉質隻有少許雜色的白骨拳頭,狠狠砸在自個腦袋頂門。
“彭”,七竅飛濺出血液腦漿。
整個殘軀體內響起一串沉悶的爆炸聲,自上往下,猛烈爆開,空中出現細微的波紋,數道金光夾雜碎骨中不知射去多遠。
爆炸中心有一團拳頭大血影從凝聚到消失,隻短短半息,閃爍著追向往東南逃遁的道士。
由巫力、精血和魂魄通過血咒燃燒形成的魂影,上天入地,都要追上黑大漢臨死前咒詛的目標,不死不休。
張聞風逃出數百丈,猛地回頭,夜空中他感覺到一團看不見的玩意,正盯上了他。
還真是“血咒魂影”,他即使沒有見過,通過怨恨察覺到端倪。
他單手舞劍,身上布置綠色木火,試圖滅殺掉那團血咒魂影,左手一探取出數張“通明符”和“玉清甲木震雷符”,然而還不等他砸出符籙,那團看不見的影子消失了。
下一瞬間,張聞風感覺身上一涼,緊著一痛。
他腦子裡彷佛闖進了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,那種吵得人要爆炸的嘈雜,攪得他一個頭有三個大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