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看著高大年輕人取出兩截槍杆,對著一卡一擰,結成丈二大槍,岑三林是使劍好手,看出韋敬傑抓槍在手晃動的刹那氣勢截然不同,暗道一聲好家夥,居然達成了“與身合”槍境!
難怪修為比那個小胖子略遜一籌,被張觀主指定為曆練隊長。
練槍比練劍的難度要大,然而練到一定程度,威力較同境界的修士厲害。
當然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因素不僅僅是戰力高低,算計、運氣、經驗都不可忽視。
岑三林眼見著年輕人收放自如地恢複氣勢,顯得普普通通,知道是有意露給他看的,他哈哈一笑,對看過來的黑衣勁裝漢子道“大寧啊,你不忙的話今日咱們哥倆坐一回莊,如何?”
叫大寧的漢子笑道“不忙,城門口那邊我給老大去個傳訊,晚點回去無妨。咱們聯手坐莊,我去外邊收石頭,你給小兄弟好生說道說道。”
岑三林取出一個裝著靈氣石的布袋,遞給黑衣漢子,兩人傳音幾句達成協議。
待那漢子出去之後,岑三林招呼韋敬傑幾個到邊上,傳音與韋敬傑說了一些規矩,差不多半刻鐘後,再帶著幾人走出去。
“來了,來了。”
“彆磨蹭,快點搞完散場,賺點石頭換藥吃。”
“老佟,那小子是個使大槍的,小心著弄,彆他娘的陰溝溝裡翻船。”
“啊呸呸,不會說話閉上你的鳥嘴,使槍又怎的?近身了還不是一根燒火棍,能頂個屁事兒。”
“彆吵吵,走走,都去鬥場。”
街上吵得像菜市場,眾多人湧到西涯樓右邊的廣場,也就是定西城最大的鬥台。
施南關咋舌不已,低聲道“我的個乖乖,他們都不乾正事的嗎?遊手好閒,聚眾看熱鬨,城裡的將軍也不管管?”
岑三林笑著解釋“前些日子,咱們和對麵的長檠城狠狠乾了一場,兩邊都消停下來,這幾天城裡閒得很,出去巡邊的也少,那些家夥手上有幾個餘錢,你們是碰巧趕上了。”
大安與大涼朝接壤的邊境有三座軍城,分彆是定西城,鎮涼城和北威城,以前是屯軍駐守,現今除了常規的一萬軍伍,數萬邊民雜役外,這幾年派遣三城的修士越發多了。
各州下轄的郡城和縣域道錄分院,有許多卡在瓶頸的化炁境修士,依靠每個月微薄的靈氣石俸祿,不夠他們服藥的,便紛紛來到邊城賺取功勞,順帶著磨礪心境。
時間久了,有些突破到漸微境的留下來成為正式軍伍修士,慢慢形成了規模,他們相對普通軍卒要自由許多。
韋敬傑和那個叫佟滿的中年漢子,跳上五尺高的破破爛爛矮台子。
兩人相隔十餘丈,整個鬥台也就二十丈的規模,沒有公證中人,沒有規矩宣講,隻有下麵高呼“打啊,快打”的一眾喧鬨賭棍。
韋敬傑單手持槍往前,槍頭朝下方一指,道“請!”
佟滿已經拔劍往前狂衝,三步後腳下一踏,“轟”一聲暴響,灰塵揚起,碎石飛濺,整個人像一頭大鳥飛撲對手,引得看熱鬨的一片罵聲。
“狗日的,又使陰招,差點砸到老子。”
“等會叫他狗日的修補鬥台。”
韋敬傑頓覺身上一沉,是重力術,他單手擰槍尾一抖。
槍頭“曾”一聲像靈蛇躥起,速度奇快,化作一片數丈大的槍影寒芒,以狂暴之勢刺向空中殺來的漢子,法術乾擾對他沒甚作用。
前幾年,土護法布置了一座重力法陣,專門用來讓他們練槍練劍練拳。
他能夠在去年突破到“與身合”槍境,與陣內練槍,施加身上的重力不無乾係。
他遲遲沒有晉級漸微境後期,也與他磨礪槍技耗去大量時間精力有關。
除了中平槍,他還學會其它槍法,並將觀主的一式劍術揉入其中。
飛起在空中撲來的漢子雖驚不亂,揮劍如網,“叮當”幾聲急響,他借力往後飛退,左手往下方砸去,火光爆裂轟鳴聲中,那團槍影爆漲,眨眼間打散符籙法術。
雪亮槍尖從槍影中突兀飆射,一往無前,朝著蛇形飛逃的漢子殺去。
韋敬傑是罕見的風行,他短時間速度爆發相當可怖。
搶得先機更是痛下殺手,逼迫得空中退無可退的漢子揮劍劈砍,他手腕微擰,槍去如虹,順著對方劈砍的角度微妙擦過,“嗤擦”,刺中漢子右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