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堃頓步掃視一眼,道“起來吧。”
水清如領著兩人忙要告退。
土堃卻說話了“女娃你叫啥名字?過來讓我瞧瞧。”
錢璟被背後兩隻手推了推,才反應過來,道觀內唯一的四階頂尖高手土護法在和她說話,忙拱手回話“回土護法,我叫錢璟。”又被水清如推了一下,才趕緊走近大名鼎鼎的土護法,心如擂鼓,跳得又急又快,腦子裡差不多一片空白,隻剩一個飄在空中不甚真實的念頭。
不會吧,機緣好事不會砸到自己頭上吧?
“嗯,不錯,你可願意做老夫記名弟子?……你明天隨張聞樂到老夫後山洞府,行拜師之禮。”
錢璟暈暈乎乎聽不大真切,自己似乎點了頭,目送那個不高的身影離去,她似乎行了禮,還沒有回神,便被興奮得無以複加的水清如和張玄燕一邊一個抬著飛走了。
“傻丫頭有傻福,土護法要收你做記名弟子,天大的喜事,你不會是高興得傻了吧?”
“這運氣好得令人牙齒癢癢的,唉,我怎麼就遇不到這好事啊。”
“是啊,土護法都不帶正眼瞧我們。”
“這傻丫頭到底有什麼特彆?我要好生捏捏。”
兩人抬著雲裡霧裡的錢璟飛上清正彆院,一通嚷嚷,在清正彆院的弟子炸鍋了,各種恭喜聲,笑聲將錢璟吵醒神,她臉上通紅又激動地行禮道謝。
在廚房裡忙活的樂子聽得消息,很是吃了一驚,擦乾淨雙手,跑到場坪,擠到前麵,看著貌不驚人的小女孩,問道“師父與你怎麼說的?”
水清如搶著道“土護法讓你明天帶她去後山洞府,行拜師之禮。”
錢璟趕緊點頭,她還真不知道在廚房、牲口棚子忙碌的長得特彆高的男子,是土護法的另外一個徒弟,好像誰都叫他“樂子師兄”,但是從來不見樂子師兄去山頂道觀做功課,也不去訓堂聽課,更沒見對練什麼的,她還以為忙忙碌碌的樂子師兄是道觀雜役。
一個月時間,她還沒有認完道觀的所有人。
“有說明天什麼時候去嗎?”
“沒說具體,隻說明天。”
聽了水清如的回複,樂子心中有數了,這樣的說法是師父的風格,再看小女孩,他臉上已經有了笑容“師妹,下午隨我去一趟城裡,買些東西明天拜師用。”
到現在為止,他這個記名大徒弟,還沒舉行拜師敬茶禮呢。
不知師父是忘記了,還是覺著無所謂?
但是收小師妹怎麼就特彆招呼要舉行拜師禮?這樣偏心到嶢西河去了真的好嗎?
他也就腹誹幾句,可不敢對師父半句怨言,玩笑話都不敢。
錢璟忙行禮見過身上係著有水漬油跡圍裙的高個師兄。
她覺著這樣子的師兄,相處起來更加親近。
仙靈觀上下,似乎誰都沒有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架子,從觀主到下麵的弟子,誰都是笑容溫和,除了山長不苟言笑,就連對待廚房的老瘸子,弟子們都尊稱為“瘸爺”。
靈泉水潭邊上,張聞風手捧青銅殘劍微笑點頭,繼續踱步。
上午收到楊水蘭的傳訊,請他和土堃做中人,約著天師朱潯三日後在磨刀縣邊界十裡外那條小河邊見麵。
楊水蘭沒有查到跌宕山脈有什麼好事,與朱潯見麵聊聊,不算壞事。
她想安生在柳枝河修行,不能兩邊鄰居全部得罪完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