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念經人!
南江州道錄分院的院正現今由何廣君擔任,謝沫齡任職期滿,早在前年返回流連觀閉門清修,金巧言也解職去了其它州,目前擔任左護法的是懸雲觀雲秋禾,而右護法是當初出售州城坊市鋪子的得月觀殷茂遠。
都是朋友熟人,轉眼間七八年沒見了。
何廣君經過這麼多年的道錄分院官場潛移默化影響,穿著威嚴得體,不再用刻薄的斜眼神藐視彆人,背上的兩柄劍器規規矩矩係一柄在腰間,另一柄收起來了。
見禮寒暄客套之後落座,張聞風打趣坐在上首人模狗樣的劍瘋子,道“來之前我還在心中滴咕,何院正要是見麵找我比劍切磋,還真不好辦,推脫吧,說張某人不識抬舉,不推脫吧,我哪敢對何院正動刀動劍?隨便扣我一個大不敬罪名,我可吃不消。”
何廣君揮手讓伺候的侍女下去,嗬嗬乾笑一聲“我現在要是還找你切磋,那是真瘋了。張兄弟,你閉關幾年,激將法用得生疏拙劣了,我可不會上你的當,手癢了你去都城找陳守中,他抗得住。”
他其實很想找晉級金丹的張觀主切磋一把,輸了不丟人。
張觀主出手比陳守中那個心狠手黑的講究多了,有分寸,不會讓他躺一個多月下不來床,這兩年他修為不得寸進,需要有高手錘煉敲打。
可惜今時不同往日,他當了個勞什子的院正,處處得注意形象。
不能像以前隨心所欲,他現在代表一州的道錄分院臉麵。
待私下裡,他單獨悄悄跑去仙靈觀找張觀主比試幾盤,近水樓台先得月,有便宜不占他就不是劍瘋子。
“瞧瞧,官當大了,推手用得爐火純青,小弟佩服!”
張聞風夾槍帶棒挖苦兩句,又指著他左邊坐著溫婉微笑的趙竹兒,道“我家小師妹,趙竹兒,今後請各位多關照!今天帶她前來,一是拜訪各位,認認門,再就是順道給她考核辦理身份牌,我要是帶她去都城考核,你們下次肯定不待見,茶水都沒我一口喝的。”
雲秋禾讚了一句行禮的趙竹兒“好俊俏的仙子!”又對張觀主綿裡藏針笑道“你知道厲害就好,敢把高手往外拐,我們下次不讓你進門。今天在這裡歇一晚,辦一場洗塵酒宴?”
她與何瘋子不會因為張觀主的修為地位提升,而謹小慎微有太多顧忌。
她出麵留客隻是客氣,知道都城道錄院道監在等著張觀主。
右護法殷茂遠與張觀主畢竟不熟,陪著笑附和,不多說話。
張聞風笑道“洗塵酒宴先餘著,下回補上,我今天要趕去都城,多事之秋,身不由己。”
閒話講完,何廣君親自幫趙竹兒測試考核,待看了趙竹兒的卷宗,上麵的年齡才十六歲,他感歎一句“這才叫後生可畏,前途無量啊。張兄弟,你挑選人才的眼光,不服不行!”
雲秋禾笑道“張觀主一向運氣好,走到哪裡都能尋到寶。”
三人都在猜測,張觀主撿到了老早以前的大修士轉世之人。
偶爾會有宗門、道觀在靈氣潮漲之初幾十年內,招收到天賦異常卓絕的學徒,若是年內能夠從一無所知的新人晉級到自在境,多半是有來曆的轉世之人,而能恢複前世記憶的鳳毛麟角。
這種事情有好有壞,需要碰運氣。
不能覺醒還好,不受前世經曆記憶影響,性情可控,典籍之中也記載有覺醒之後性格大變,禍害宗門的例子。
在一邊喝酒水的驢子撇了下嘴巴,它都聽出兩人話語中的提醒之意。
隻是竹兒師妹的身份來曆,用不著告訴外人知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