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青橋與幾位四階修士傳音商議,很快有了應對策略,見兩名神秘女子停在二十裡外,沒有再前行逼近,心中皆有種釋然,那代表著一種可談的善意。
陳青橋率著幾人飛出隊列百丈,拱手見禮“東大陸修士陳青橋,率眾拜見前輩,見過道友,不知前輩有甚吩咐?”
十餘裡外的西大陸那邊四階修士,不甘人後,同樣行禮問候。
都不是傻子,看出雙方都不認識來的兩名女子。
趙竹兒掃視遠處海麵上空兩處嚴陣以待的陣勢,她還沒有自大到能夠和方白蘭橫闖過去,一名五階儒修陷入一兩百名三階修士和七八名四階組成的陣勢圍攻,堆都會被堆死去。
那陣勢裡麵不乏各種陣師、符師,甚至劍修、占筮師等,又不是以身軀強橫近戰著稱的武修,她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。
何況方白蘭的實力還隻恢複三成,施展神通嚇唬人還行,單打獨鬥更不懼,單挑一群還是算了。
她能利用的是一方對另外一方的忌憚,五階高手偏向哪一方,哪一方便能大勝。
方白蘭清冷的聲音響起“諸位道友客氣,請起!”
然而下一句話讓東大陸這邊陡然一下子形勢緊張,人人自危。
方白蘭右手五指撥動如飛蝶翩舞,空中出現書冊虛影,一頁一頁嘩啦翻動,有古字隱顯化作清風書樓等異象“我與西大陸‘文齋書院’有舊,可有文齋書院儒修在此?”
西大陸那邊頓時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呼,再看向東大陸的修士陣列,帶上了不可名狀的幸災樂禍。
有兩位身穿白色書生長袍、袖口處有獨特銀色花飾嵌邊的年輕男女儒修飛出隊列,在空中激動地作揖躬身下拜“文齋書院弟子方昉、鐘瓊拜見太上長老!”
他們認出那位神秘前輩施展的是書院不傳之秘“清影書風”,種種神異,典籍中多有記載,而清影書風秘法則深藏於密室石壁上,除了書院的山主,和四階儒修能夠揣摩參悟,其它門生弟子不得觀看。
可憐文齋書院現今沒落到沒有四階儒修撐門麵的地步。
突然見到一位自稱與文齋書院有舊的五階前輩,施展出來獨門秘術,他們哪還不大喜著先認下再說,至於真假與否,待眼下大戰結束後請回山門再說。
陳青橋率著幾位四階修士已經退回陣勢,傳音囑咐幾人“若是事不可為,大戰混亂時,咱們幾個兩兩一組分頭逃命,切記不可戀戰,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仇可以容今後再報,不能將高手儘損於此地。”
有一名擅長神通之術的五階儒修加入西大陸,他們已經沒有半點勝算。
至於近兩百三階修士隊伍,隻能各安天命,能逃一個算一個了。
所有人拚命,隻會儘皆喪命,於事無補。
方白蘭虛抬右手,讓兩名書院修士起身,又道“我身邊這位道友,乃東大陸仙靈觀護法,可有仙靈觀修士在此地?”
陳重和高冷在眾目睽睽下,接到無數傳音,兩人回複幾句,趕緊飛出隊列,抱拳行禮“見過趙師叔,拜見前輩!”
他們心底有一絲不安,趙師叔沒有被那個文齋書院的老怪物控製住吧?
趙竹兒摘下帷帽,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嬌俏麵孔,抬手示意二人起身,笑道“方姐姐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結,諸位求的是長生大道,不是銅臭狗苟,她想做個和事中人,雙方坐下來好生談談,折中求同,息兵罷戰,諸位以為意下如何?”
此言一出,陳重和高冷放心了,趙師叔沒有被綁架。
趙師叔此舉功德無量。
兩邊修士隊伍中頓時響起陣陣低聲歡呼。
有鎮得住場子的高手監督著和談,不愁談不攏來,沒有幾人是真正想打死打活,將性命拚掉的。
求長生不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