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書之取出三炷香,一晃點著,他在夜色中單手舞香火,腳下踏著古怪步伐,口中低聲吟哦咒語,循著飄蕩的青霧香氣,他走進灌木叢中。
荊棘和雜木無聲無息化作灰飛,土堆往下塌陷露出一個黑黝黝地洞。
以他的多疑和謹慎性子,當年番朝接連戰敗損兵折將,他便開始為自己和秋韻仙子留後路做準備,奈何兵敗如山倒,敗得太快,他和秋韻以及眾多修士被圍金泥山,所做的準備根本來不及用上,唯有戰死儘忠全節。
五百多年後,他再次前來大安朝境內望州的金泥山,他要取回當年留下的資源。
走進地洞,榮書之恢複洞口原貌,輕車熟路沿著往下盤旋通道行走,百丈之後已經深入山腹,來到一座簡陋的石廳,地麵積累著厚厚的灰塵。
揮袖一卷,將十丈左右的石廳清掃乾淨,露出地麵刻繪著的繁複符文。
榮書之將他提前刻製的一尊數寸高石像,擺放在石壁一處凹陷處,踏步地麵符文節點,打入一道道法力,待他一圈走下來,啟動尚完整的山神陣法,對麵石壁露出一個人高洞口,走進去將秘庫中保留完好貼著山神符籙的靈玉盒子一一取出,裝進守愼瓶空間。
三十年內他要晉級五階,做大應朝儒修第一人,憑的便是當年留下的眾多資源。
無心插柳柳成蔭,便宜了這一世的他。
當初那位監守自盜的修士,將他殘魂和一眾山神法器禁於地下,也是因為攻下金泥山之後收獲不多,油水太薄而惱羞成怒之故,想拷打出寶物下落,到後麵為了求長生又改變主意。
榮書之沒有走通往一處深潭水下的另外一條曲折通道,他原路返回,趁著夜色往大應朝方向走去。
孤孑一人,消失在黑暗中。
……
在崇山城客院住下之後,遊夢長將黝黑少年扔在房間打坐,他又隱身跑得無影無蹤。
歇息一晚,張聞風帶著符骨傀儡在崇山城坊市轉悠,用三樣以前繳獲用不上的寶物,換到四顆五階晶石投喂給流珠,增強九星流珠的能量,慢慢恢複著寶物。
茶舍大廳喝茶的時候,他聽到有修士在議論老狼穀的慘桉。
“浩瀚修真會的柳大師堪探了好幾天現場,彙同何奇元大師幾人,推算得出結論,老狼穀的桉子是另有其人,凶徒很是狡詐,故布疑陣,想將視線引往自相殘殺的方向。”
“嘶,不知是何方勢力,好大的膽子,敢一舉滅殺四位高手,難道不知道事情鬨大了,引起浩瀚修真會的追查,他們也跑不掉嗎?”
“誰知道呢,或許就是修真會的一方勢力做的……”
“噓,你作死啊。”
張聞風看著三人匆匆會賬出門,他品著靈茶,若有所思,等回頭要與遊老打聲招呼,有什麼首尾必須收拾乾淨,不要留下蛛絲馬跡。
在浩瀚大陸地盤上,不能高調行事。
將彆人當做蠢貨,那麼離倒黴也就不遠了。
他不懂推衍測算之術,但是好幾位四階卦師、術師聯手,遊老以一人之力抗衡,有點難為人了,何況浩瀚修真會背後還有三位五階高手,驚動了對他們沒有好處。
喝完茶後,張聞風與符骨傀儡徑直回客院,並傳訊招呼遊老一聲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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