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臉上藏不住事。”
“我啥都沒說。”
胡羌兒和冷香爭吵起來。
連德傻乎乎兩邊看熱鬨。
張聞風遞給麵前的朱木小魍精一小瓶神性泥土,他算是明白過來,三個小魍精護食,是防著赤棐討要呢,笑道“賞你的。赤棐,你外出討口封沒有,什麼時候化形的?”
幾個小家夥確實給了他驚喜。
“哇,謝老爺賞,好吃!”
赤棐吃了一點瓶子裡的泥土,這個滋味她印象太深刻,大眼睛眯成月牙兒,本能地將瓶子藏起,“回老爺話,我前年就化形外出討了口封,想著給老爺一個驚喜,沒有讓其他人知道。”
朱木樹自從三百年朱果成熟,采摘之後,沒有再掛果,其他人便來得少了。
幾個小魍精商量著將新化形的赤棐瞞了過去。
張聞風牽著赤棐,身後跟著三小,下山去報備登記,山長得知真相後,笑嗬嗬賞了帶頭的胡羌兒兩個腦锛兒,以示薄懲。
小泥兒大呼小叫趕到,身邊跟著化作人形的小火,好一番熱鬨場景。
從西大陸數萬裡外趕回來的閭子進,心情可就不美麗了,越是臨近宗門,心頭越發忐忑,拉著陪他回來幫忙做說客的趙竹兒“竹兒,你這回一定得幫我,要不我死定了,觀主生氣很可怕的……你彆笑啊,觀主要趕我出宗門,我都要擔心死了,你還笑。”
“我不笑,不笑了……觀主就說說氣話,我們都會幫你說和,不讓觀主趕你走,你說你也是的,觀主明明已經傳訊讓山長一個個告戒到了,你還偏生要去湊熱鬨,觀主是在乎你的性命安危,能不生氣嗎?”
趙竹兒忍著笑,寬慰嚇得要死要活的大塊頭。
又沒膽子,又喜歡亂跑,這下有苦頭吃了吧。
“我已經知道錯了,我不就想瞧瞧稀奇,唉,哪知道觀主正好這時候回宗門……樂子兄弟,觀主麵前你一定得攔住他,不能讓他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,拜托拜托啊。”
閭子進病急亂投醫,又拉著樂子重複不知說了幾遍的話。
樂子將胸脯拍得山響,“兄弟義氣,沒有二話。”
閭子進又看向韋敬傑和高冷,兩人哪裡能說半個“不”字,他們也再三保證幫驢爺說好話,自個心裡都清楚,他們在觀主麵前說不了話。
“快看,閭師弟被押回來了。”
小泥兒眼尖,拍手高聲叫道,她笑得沒心沒肺一口細白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。
閭子進如同驚弓之鳥,下麵山頭怎麼那麼多人,都看著空中,他差點轉頭跑掉,太嚇驢了,被身體強壯的樂子一把拉住,傳音道“彆理小泥兒,師兄,臨陣脫逃可是不可饒恕的大罪。”
“我不怕,不怕。”
閭子進硬著頭皮降落山頭,這些家夥表情怎麼那麼古怪,不會都是想看他熱鬨吧,虧得驢爺平素義氣為先,誰都沒有虧待啊。
一個身影像鬼一樣冒出來,嚇得閭子進差點一道雷法打了出去。
遊夢長嘿嘿陰笑“驢爺,您這次在劫難逃啊,要不您將手中的寶物,先分了?我們都能念你的好。”
趙竹兒橫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頭一眼,擋在中間,護著強自做鎮定的閭子進,她和閭師弟相交數百年,知道閭師弟最在意觀主,所以才如此患得患失。
“彆怕,觀主最多責罵幾句,彆被某些彆有用心的人亂了心境,我陪著你。”
張聞風從大殿內走出,朝訕笑的閭子進招手,道“你進殿來,我與你單獨說說話。”又環視一圈眾人,道“都散了啊,該乾嘛乾嘛去,太閒了我幫你們找點事做如何?”
“才不要呢,我好忙的。”
小泥兒叫道,朝閭子進揮舞小拳頭鼓勁。
能有啥事嘛,觀主老爺再生氣,最多敲幾下額頭,又不痛。
眾人轟然散走,趙竹兒想留下來,可是對上掌櫃的不苟言笑的表情,她也敗退了,臨走前,傳音寬慰幾句。
閭子進獨自在風中淩亂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