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修描述完十住斷結經,瞧著站在老僧肩頭的漂亮鳥兒,不禁好奇的開口道“這是什麼鳥兒?好生漂亮!是諦虛大師您養的嗎?”
老僧聞言扭頭努了努嘴,那鳥兒就跟通靈一般啄了啄老僧的嘴唇,看起來可愛極了。
“這叫極樂鳥,乃是老僧一位俗家好友所贈,老僧與它也頗有緣分,一直伴隨老僧遊走四方。”老僧笑嗬嗬的解釋道,看向鳥兒的眼神中滿是憐惜。
這鳥的名字也恰逢佛門的西方極樂世界,當真是了不得的緣分。
老僧說出極樂鳥這個名字的時候,衛修就已經知道這隻鳥的資料了。這種鳥還有一個被眾人熟知的名字叫天堂鳥,因為漂亮的皮毛而慘遭殺戮,現在已經屬於瀕危動物。
令衛修詫異的是,這種鳥生活在熱帶,跟著諦虛大師遊走四方,總會經曆冬季的吧,它是怎麼活下來的?
衛修瞥向極樂鳥,情不自禁的開啟深度探索能力。然後衛修驚訝的發現,這隻極樂鳥的新陳代謝頗為緩慢,但是生機卻極為旺盛。不僅是它,就是老僧人的低溫似乎都比普通人低上那麼半度,新陳代謝看似頗為緩慢,但是卻旺盛無比,這種旺盛乃是一人一禽細胞強度遠超普通生靈。
好神奇!
衛修的眼睛亮了起來,難不成麵前這位貌不驚人的僧人乃是真正的得道高僧?難道修佛還有這等妙用?
衛修想起了金庸小說中的掃地僧,心中多了幾分恍然。
遠處忽然傳來悠悠鐘聲,老僧聞聲而動,起身道“老僧還有些功課要做,先告辭了。”
“好,諦虛大師請回吧!”衛修起身恭送。
老僧施了一個佛禮,轉身腳步健朗的穿過斷路,走進林中,不過幾個眨眼間再也不見身影。隱隱綽綽間,似乎還能看到那一身灰袍陳托著肩頭的極樂鳥越發青翠漂亮。
衛修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消失不見的諦虛大師,恍然猶如黃粱一夢,夜遇狐精一般,這種其妙的感受簡直難以用語言來感受。
兩人不過一番粗淺的交談,卻猶如一場甘露一般洗去衛修渾身戾氣,令衛修心生靜氣。
衛修哈哈一笑,搖了搖頭,抬腳沿著這條不知名的小路走下清心寺。
清心寡欲也好,雄心壯誌也好,人生就是一種修行,既然都是一場修行,在乎那麼多修行方法乾什麼?老僧苦修佛學,知曉佛學,小子我懵懵懂懂不也撞破佛學中許多人一輩子難以撞開的大門麼?
成也佛門,敗也佛門。恒茂借皇族佛門軼事施壓衛修,暗喻出門閥與寒門之間猶如雲泥之彆,那其間指點的態度更是高傲到了骨子裡。然而誰能料到,衛修借佛經平心靜氣,卻巧遇佛門高僧,雖不得指點,但是高僧的赤子之心依舊影響到衛修。
離開清心寺的衛修,驅車趕往安安上班的公司。倒不是衛修想要確認安安是不是離開了,而是他要打聽一下安安的家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,也好有所對策。
他記得安安的老板何天全曾一口說出安安的身份乃是“晉北小公主”,另外安安能進入何天全的公司上班,絕對不是一件巧合的事情,那麼這麼說來這個何天全必然知道一些什麼。
衛修運氣很好,剛剛驅車趕到正準備搭乘電梯前往安安七樓的公司,電梯門就打開了,何天全笑嗬嗬的陪著一位灰色休閒西裝的男子走出來。
這男子衛修認識,叫周破軍。在衛修第一次參加盜墓者舉行的灰色拍賣會的時候,湊巧親眼見到這男子極為流暢的使用倒鬥唇典與盜墓者交流的畫麵,當時衛修就驚為天人。
後來衛修與蔡庸廣打賭之事中,這周破軍就是少數在盤外賭盤壓衛修贏的商人,所以衛修對於他的印象很是深刻。
兩人看到衛修,周破軍微微頷首微笑與衛修點頭示意,倒是何天全似乎猜到了什麼,臉色有些尷尬,但是還是客氣的打招呼。
周破軍看著衛修看向何天全,明白什麼似的,笑嗬嗬的道“看來何老兄來客人了,我就不打擾了,先走了啦!”
隨即何天全與周破軍握手告彆,再轉頭看向衛修的時候,微微歎了一口氣道“我想我已經猜到衛先生的來意了,這種事情終究得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……”
衛修打斷何天全的話“我知道,我過來並不是怪罪何老板的,實際上我很感激何老板對安安的照顧!我這次過來是想打聽一些消息,若是何老板願意告知,衛某感激不儘。”
何天全聞言眉梢一動,大概猜到了什麼。
“也罷,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隱秘。正好對麵有家咖啡廳,咱們過去聊聊吧。”何天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,語氣有些感慨。大家都曾年輕過,都遇到過‘在自己一無所有的年紀遇到想給她一切’的女孩兒,對於衛修自然多了幾分同情。
衛修聽出了何天全同情的語氣,雖然有些不喜,但是也無可奈何。
兩人隨後進了對麵的一家咖啡廳,此時正是上班時間,咖啡廳倒也安靜。兩人選了個躲避陽光的位置,何老板要了一杯藍山,衛修點了一杯拿鐵。
看著窗外明晃晃的陽光,何天全開口道“看到安安的父親貓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