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書房外傳來腳步聲,二老趕緊起身。
是宋先鳴先踏進書房,他來不及問好說“爹,娘,王爺來了。”
話音一落,蕭煜衡就緩步走了進來。
他那一身渾然天成的王者之威,即便麵容溫和,也嚇得兩位老人腿一軟,當即跪了下去,不敢直視蕭煜衡的眼睛。
“草民柳誌……”
“草民曹婉瑩……”
“拜見定北王,吾王千秋萬代,福壽無疆。”
蕭煜衡走到二人麵前,有意偏向曹婉瑩這邊一點,隨後身體傳來的微微不適,讓他眸子閃了閃!
於是移開一步抬手“免禮,平身。”
“謝大王。”
蕭煜衡……
二人這一聲“大王”叫的他微微擰眉。
但看在是宋蕭蕭親人的份上,他並沒有放下臉色,溫和提醒道“今後稱呼本王為王爺即可。”
二人一聽,頓時嚇得趕緊改口,“是,王爺。”
他們這才想起來,去年定北王下了五州通令,稱他為大王者,軍棍五十。
宋先鳴走過來,扶起兩位老人,同時也在心裡捏了把冷汗,剛剛他差點嚇跪了。
蕭煜衡在書桌後坐下,管家端來茶水擺上退了出去。
“都坐吧。”
“謝王爺。”
宋先鳴扶著嶽母曹氏坐了下來,嶽父柳誌走上前,向蕭煜衡謝恩,“草民多謝王爺仁慈開恩,饒了草民女婿和一家人等性命。”
蕭煜衡微微一笑,“無需言謝。”
然後問他“柳老先生身為夫子,那不知,你可有功名在身?”
柳誌恭敬道“回王爺的話,草民並未參加科考,無功名在身。”
蕭煜衡點了點頭,示意他回去坐,待他坐下後,問他原因“柳老先生能教出宋縣令這等人才,想必學識淵博,那為何沒參加科考?”
柳誌頓了頓,然後直言不諱說“因為旻光年間的聖君昏庸無道,朝廷官場黑暗,科舉舞弊成風,那時的學子即便才學出眾,若無顯赫家世,也難以得到朝廷的賞識,所以草民才放棄仕途一路,但草民又不想辜負一生所學,所以開了家私塾教書育人,希望學子們將來能遇到好的賢明聖主。”
說到這裡,他向蕭煜衡行了一禮,繼續道“如今,皇天不負有心人,您出現了,您的賢明和仁慈,是我們五州百姓的福祉,您的出現,讓我們看到了希望和未來。”
聞言,蕭煜衡淡淡一笑!
心中對柳誌的堅持和執著表示一絲敬佩!
而後說道“五州科舉將在明年春日開放,其次,本王會調任宋縣令去都城任職,到時你二老可要一起搬遷?”
一直在聆聽的宋先鳴立馬看向他嶽父、嶽母。
“爹,娘,跟兒子一起搬遷吧?兒子在那邊重新給您開一家私塾。”
柳誌和妻子相視一眼,笑對蕭煜衡說“草民就如意這麼一個女兒,鳴兒在草民心中如同親子,自然要跟著一起搬遷,指著他給草民和內子養老送終。”
宋先鳴聽完,笑的跟個大傻子似的,“嘿嘿嘿……”
蕭煜衡微笑點頭,“如此甚好。”
四個字,說的任誰也不知道,他心裡真正在想著什麼!